文/陳春成
日頭逐漸偏西,晚風微微吹起,我爬上農舍屋頂,沏一壺老茶,獨自啜飲;少了櫛比鱗次的高樓橫阻,眼球裡映出一面三百六十度全景視窗,遠近景物盡覽無遺。
向東瞭望,遠處中央山脈峰巒連綿,淡藍天空鋪綴如軟棉般的白雲,動也不動,一派無事悠閒;圳溝裡終於又響起嘩嘩水聲,大伯露出久違的笑容,打起赤膊開心的犁著田;斜陽將我拉出一條老長的影子,我以廣闊田園當布景,像童稚時那般比手畫腳,忘我的演起了皮影戲。
朝西觀看,炙燒的日照已慢慢降溫,太陽準備收工下班,沉落大海前迸射出萬道金黃,漸次暈染天際,一時雲湧霞飛;見高遠處一列雁鳥倏然掠過,背光下成排屋舍已剩幾何輪廓,像大筆勾勒的水墨畫,鄉村的黃昏頗有意境之美。
我想說的是:這美麗的自然景觀,豈非從小到大,天天如常的展演著,怎在此刻才驚嘆天地有大美?也許,是太忙了;忙得視而不見、充耳不聞!
封鎖,禁錮了軀體,卻拉開了一道細膩而寬廣的心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