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陳金鳳
疫情爆發延燒以來,室外所有的活動被迫取消,待在書桌前的時間更多了。
孩子們未離巢前,為了方便兼顧廚房的三餐料理,餐桌就是我的書桌,練書法、看書報、爬格子,都在餐桌上進行;要用餐時,再把這些文具挪移到一邊,習慣了,也不覺得有什麼不便。
直到報紙投稿園地信箱出現「投稿以電子郵件優先」字樣,此時,孩子們也都北上求學去,不用再為了兼顧三餐給綁架在餐桌旁,我才決定去買一張專屬於自己的書桌。
長一百二十六公分、寬七十九公分的咖啡色木質高腳桌,沒有半個抽屜,桌面由二十八片約一公分厚的長條木板,打造成「非」字型;四隻桌腳往下漸縮,微微外彎,曲線玲瓏秀氣,看上去頗為典雅,極簡風的款式,正如同我的個性。臆測著這樣的款式應是拿來當餐桌用的,但因為超級喜歡,我執意買回來作為書桌,擺放在沒有隔間、鋼琴隨著女兒北上後空出來之處。
接著,先生又幫我添購電腦,並教我敲鍵盤、傳送稿件。桌面上除了電腦螢幕、三本字典及桌曆,一堆無暇閱讀的報紙,還有背面空白、欲作為打草稿用的廣告紙之外,還有四分之三的空間用來閱讀書報或擺放鍵盤,這兩者可互換挪移。
打開報紙,翻閱完當天新聞或已成「舊聞」的時事後,再接著細細品味副刊上的各類文章;它們是我的最愛,和文學著作一樣是沒有賞味期限的,對喜歡閱讀的我來說,什麼時候拜讀都一樣新鮮迷人。
閱讀時,是我一天中心情最放鬆的時刻;寫作時,才剛下筆,周遭的雜沓瞬間消聲,是非流言杳然無蹤,牽腸罣礙自動遠離,還有對疫情的擔驚受怕,都在剎那間被淹沒在文思中。
這張書桌,伴我至今已近二十個年頭,安頓我心靈的地位,無可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