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童言

30年前第一次到歐洲，在德國紐倫堡（Nürnberg）的德國朋友帶我去喝咖啡。當我點咖啡時，反被店員提了一堆問題：「什麼咖啡？法式歐蕾、義式卡布、維也納、還是愛爾蘭咖啡？」我鴨子聽雷得愣住，暗忖：「咖啡不就是咖啡嗎？怎麼還有這堆名字咧？」網際網路全球化的當今風行咖啡，大家對這些名稱早已耳熟能詳，即便我年過七旬、外文一竅不通的母親，每天也要來杯拿鐵。幾年前去土耳其旅行的她，回來後跟我透露：不喜歡土耳其咖啡。

母親的告白教我會心一笑，因為我在塞浦路斯初次品嘗土耳其咖啡時，照平常的習慣準備吮飲用盡，以致杯底咖啡渣散布於齒唇間，完全破壞了喝咖啡的美好心情。在地居民或多或少理解觀光客不懂得享受土耳其咖啡，因而在餐館點咖啡，服務人員總會加問一句：「土耳其咖啡，還是即溶咖啡？」

約旦是令我對土耳其咖啡態度翻轉的國度。那年4月在約旦南部自由貿易城阿卡巴（Aqaba），我被路邊咖啡攤販用大炒鍋悶煮咖啡的香氣迷住，不禁買了一杯來嘗鮮，發現約旦人在咖啡裡加入小豆蔻粉一起烹煮的方式，讓我很喜歡，自此學習品味土耳其咖啡，只要記得留下一些咖啡在杯底，千萬不要喝光就行了。

前南斯拉夫內戰獨立建國的波士尼亞與赫塞哥維納（Bosnia and Herzegovina ），曾被鄂圖曼土耳其帝國統治多年，不但是分邦後以伊斯蘭教為主的國家，飲食文化也深受土耳其影響。在波士尼亞與赫塞哥維納點土耳其咖啡時，通常還會附上加了玫瑰水製作的土耳其軟糖（lokum），以及一杯白開水。

瞥見服務人員手捧傳統咖啡具端上咖啡的瞬間，我竟有股置身歷史恆河的錯覺，同時理解土耳其咖啡是一道歷史久遠的咖啡。我險些忘了曾在約旦瓦地倫（Wadi Rum），目睹遊牧民族貝都因人（Bedouin）展示如何以古法研磨咖啡豆、煮泡咖啡，並在明月繁星照耀下的貝都因聚落沙漠裡，與族人圍火共舞那個如夢似幻的夜晚。

約旦風土耳其咖啡

食 材

煮泡用咖啡粉4湯匙、小荳蔻粉4茶匙、水240c.c.

器具：波士尼亞咖啡具一組

作 法

❶先將咖啡粉和小豆蔻粉放進咖啡壺後，再加水。

❷把咖啡壺放在爐上，用中火加熱；咖啡煮滾前，會形成棕色泡沫。

❸出現泡沫後，把火關小，用一根長棒子於咖啡壺內攪拌1分鐘後熄火，即可倒進咖啡杯中飲用。

小叮嚀

若無波士尼亞咖啡具，可用小鍋子煮咖啡、老人茶的杯子裝咖啡。咖啡濃淡可自行調整，一小杯的量在1茶匙和1湯匙之間。喜歡甜的咖啡，在煮前則加糖到咖啡粉裡一起煮。可用八角、丁香、肉桂或肉豆蔻等香料粉取代小豆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