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中玄

作家哈潑．李在一九六○年創作的小說《梅崗城故事》，曾於二○一二年被美國《出版者周刊》選為美國最偉大的小說。此部描寫在種族偏見濃厚的阿拉巴馬州小鎮，一名白人律師頂著居民敵視的眼光，為受到冤屈的黑人嫌犯辯護，後來改編成電影，由著名男星葛里哥萊．畢克擔綱演出小鎮律師的角色，也獲得當年度奧斯卡最佳男主角獎。

這部令美國人感到榮耀的小說和電影，並沒有改變阿拉巴馬州根深柢固的保守民風，還是有許多黑人在罪證不足下被逮捕入獄，造成冤屈。律師布萊恩．史蒂文森就以一九八七年一樁真實黑人冤獄「華特」案件寫出《Just Mercy》一書，如今改編成電影《不完美的正義》，背景正是阿拉巴馬州小鎮，片中還多次介紹到哈潑．李的紀念館，諷刺意味十足。可見《梅崗城故事》即使受到全美國尊敬，但種族偏見仍難消失。

比《梅崗城故事》中的白人律師還辛苦的是，布萊恩本身也是黑人，在調查案件中更吃盡苦頭。他雖畢業於哈佛大學，甘願放下高薪，來到阿拉巴馬州法律扶助中心服務，專門辦理死刑犯冤屈案件，一來卻領教了小鎮政府和司法體系對他各種不友善態度。

他接手的華特案如同《梅崗城故事》一樣，黑人隨便就被羅織各種罪證；汙點證人的指控更讓原本樂觀的華特，對粗糙的司法程序失去信心。

但這部電影沒有表現布萊恩做為辯護律師的伶牙俐齒和幹練，反而顯映出他因黑人身分而處處碰壁的挫折，加上新手律師的稚嫩，面對檢調和居民龐大歧視高牆而不知所措。

布萊恩不是強悍、能幹的律師，電影中滔滔不絕法庭的辯論戲也不算長，但布萊恩可敬的就是不放棄和肯到處尋求協助，他和法律扶助所的夥伴，以及華特的親友分工合作，加上他的誠懇態度，感動了汙點證人，肯在最後庭訊中翻盤，逆轉了官司。

這部電影，讓人看到美國南方小鎮積習難改的種族偏見，連帶影響到司法和行政體系官僚的作風。台灣近年也有一些過度的民粹思想，觀看此片，應可啟發我們為公義奮戰的精神；而像布萊恩一樣，雖不是完美的律師，但透過群體努力，還是能撼動不公義的高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