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接輿

菜市場有相鄰的甲乙兩家蔬果攤，這兩家蔬果攤非常有意思，好像說好似的，吆喝、叫賣聲此起彼落，卻不會互相干擾。而兩家賣的蔬果也是大同小異，價錢都訂得差不多，客源雖多有重疊，生意卻都很好，說是整個菜市場人潮最多的攤子也不為過。

我自己常遊走在這兩家蔬果攤之間，發現這兩位老闆做生意的方式很特別，還會互通有無。比如，客人要買的量不夠，就會跟對方調貨來補齊，也會彼此介紹客人。更新鮮的是，同樣的東西，甲乙兩店的老闆還會互相請客人到對方的店購買。

有一次我到甲店買地瓜葉，老闆竟然請我到乙店買，說乙店的地瓜葉品質比較好。我問老闆，「那你的地瓜葉要賣給誰啊？」

老闆笑笑說，「就擺著啊！如果有的客人懶得走過去，或著覺得沒關係，就買我家的，反正客人高興就好。真的剩下賣不完的就自己留著吃囉，也不會浪費。」

而我到乙店，也會遇到同樣的情形。我心想，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捐款做善事，還真的有人會把錢往外送呢！但也覺得他們這種「顧客至上」的作法，真的讓人「足感心」，也因此更樂於光顧這兩家攤子。

不只如此，如果客人要買的菜賣完了，還會介紹他們到隔壁攤看看是否還有存貨。如此做生意的方式，讓顧客一次就能把菜買齊，不需要再到其他攤子購買，也難怪這兩攤常常都是門庭若市。

此外，這兩家攤子的老闆，並不會因為生意好就怠慢了顧客，還常用諧音來說笑，常常讓客人在挑菜、選菜的當下忍俊不禁。原本對我來說，買菜是件苦差事，但是跟他們買就不同了，會覺得是一種享受，一種有別於當個沙發馬鈴薯的享受。

兩個老闆雖然是同行，又是比鄰的攤子，卻一點都沒有隔閡相忌，反而相處融洽，在嘈雜的菜市場，是令人舒心的一塊樂土，令人看了真歡喜。也讓人體悟到所謂的「和氣生財」，莫過於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