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記憶】 最簡單的幸福

文/劉洪貞 |2020.0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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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劉洪貞

外子住院,在花蓮教書的女兒,趁假日回來台北探望。母女倆從醫院回到家,已是下午六點多了,我洗好米放進電鍋,順便在內鍋放上網架熱點剩菜,再趁著煮飯的時間,趕快去洗個澡。

洗完澡,我切了一條絲瓜,加點水放入鍋子悶煮,起鍋時放了些許鹽和上次吃泡麵時留下的一包調味包。母女倆就因著一碗絲瓜湯,有了美味的晚餐。

由於絲瓜是當季的,翠綠清甜又便宜,女兒讚不絕口,還想知道怎麼煮才會這麼好吃?我除了告訴她,當季的蔬果即使簡單料理,同樣可以嘗到它的鮮美之外,也跟她聊起過去一些與絲瓜有關的故事。

小時候兄弟姐妹多,家裡只有兩分薄田,必須留著種稻子,才足夠一家人一年所需的米飯。父母為了種些蔬果,必須到處找地開墾,其中就包括屋後的河邊空地。當時,河的兩旁種滿了楊柳,只要有巴掌大的一點空地,阿爸就會種下一棵絲瓜苗,讓絲瓜苗順著柳樹往上竄,等待開花結瓜。

每天放學回家後,我得要背著小弟順便作飯。阿母教我,刨五條絲瓜洗淨切好後,加入幾片薑絲放入鍋中,用中火悶軟即可。由於絲瓜柔軟爽口,雖然只是簡單的料理,我們還是百吃不厭;每當颱風季節來臨,一些葉菜類難有收成,絲瓜就成了桌上的主菜。

除了用煮的之外,有時阿母會要我把絲瓜切碎,加上麵粉攪拌均勻,放入鍋中用小火煎成絲瓜餅;或是家裡的米缸快見底時,阿母會要我洗米時只要抓一小撮,然後加入絲瓜煮成絲瓜稀飯,這樣,家裡既有隔日糧,又同樣可以飽餐一頓。

我阿母就是這樣,為了讓一家溫飽,為了餵養一群孩子長大,總是用心良苦,「窮則變,變則通」,讓我們這些孩子不會因物質的缺乏而感到不足。相反地,因為阿母的用心,讓我感覺自己的童年一直是豐盛且快樂的。

一碗絲瓜湯,讓我想起了從前。我很感謝父母面對艱困生活時所付出的一切,同時也是給子女最珍貴的機會教育,讓我們能平安長大,也從中體會到簡單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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