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米純

元旦早晨，到菜市場買菜，微寒的天氣裡依舊人聲鼎沸。民以食為天，這是最接地氣的一元復始、萬象更新的景象！

我一向有自己習慣採買的攤位，一來貨色吸引人，二來與攤販投緣。其中，我最常去的那家水果攤，老闆娘人很實在，她的酪梨都很漂亮，椪柑甜又多汁，香蕉不論幾條都賣，水果任你挑三揀四也從不介意。

但更吸引我的，是她慎終追遠的態度。每逢過節老闆娘必休市，因為要拜祖先，她說，祖先為重，錢不必趕著賺。因為敬佩老闆娘的價值觀，所以我更樂於跟她採買水果，希望她生意興隆。

另一個投緣的攤販是個年輕的女菜販，長相清秀的她，帶著眼鏡溫文儒雅，氣質與長相像極了我在台南當老師的三妹。她總是坐在別人的屋簷下或巷子口的空地，陳列著現採的地瓜葉、Ａ菜、芥藍等，每把菜都鮮嫩翠綠賣相極佳，所以，即使已是滿菜籃的菜，仍舊會忍不住再跟她多買幾把。

除了感佩她年紀輕輕，卻願意投入這樣辛苦的工作，常常一身泥巴、滿手綠色菜漬；同時也因為一看到她，就會想起遠嫁到台南的三妹，一種親切感油然而生。我把這樣的行為當成是一種愛的轉嫁，也算愛屋及屋吧，透過買菜的行為，填補思念並分送祝福。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是一種緣分，否則滿街攤販、芸芸眾生，我們為何只與少數人往來交易？這中間的況味，或許只有我們自己細細思量後，才能找到箇中原委。而這樣的關係，也讓上菜市場不再只是單純的銀貨兩訖，更增添了獨特的情感與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