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黃碧清
接過獎座,輕盈的喜悅中有沉甸甸的感動。凝視琉璃獎座上開滿的桐花,更有說不出的感恩。
油桐,能適應貧瘠的山區環境而生長,猶如客家人開山打林的堅毅精神。所以,客家委員會以「桐花」為名舉辦文學獎,期以「直筆」代替「勾筆」(鋤頭),讓堅強純良的桐花繼續留芳。
小時候,總是期待著花謝後的油桐子,因為可以賣錢,所以撿油桐子就宛如拾起父親的微笑,享受父子間簡單卻真誠的溫馨互動。年過花甲,盼得「桐花開」,獲得桐花文學獎的肯定,也獻給我敬愛的父母親,謝謝他們養、育、教、導之恩情。
自幼長於深山,用被單花布包書、打著赤腳上學,農事樣樣躲不過。書讀得不多,所以沒有高學歷,母親曾說過「工字難出頭」,所以社經地位也只是普通。但是,我沒有自卑過,因為雙親給予我樂觀的心態。
五十年代的農家生活是清苦的,然而親情的溫馨,教會我們「知足常樂」、「隨遇而安」。父親走得早,母親的堅強讓我了解自助勝於人助,透徹體會到唯有努力才能填補不足的道理。而且我相信勤能補拙,只要你願意學,一定會有收穫。
父母親即便生活艱困,仍不忘對子女的教導,不時耳提面命「多做多學,學到的就是自己的」。我在各個領域中,學習到書本上沒有教的,包括生活上的歷練,以及對理想的堅持,不同領域就有不一樣的學習與收穫。我利用文字記錄對親情的感念,得到了肯定,這是最好的鼓勵,也是對雙親的敬意。
父母親的一言一行,在在影響並陪伴著我的每個腳步,規規矩矩地扮演好自己的人生角色。他們的身教及言教是一本沒有尾頁的書,一本耐讀的書,而家,就是我最珍貴的學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