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曹珊
王維有「詩佛」之稱,他寫的詩歌深具佛理,常被好禪之人所引。看官有所不知,王維寫起愛情詩歌來,也是個絕頂高手,如這首〈相思〉:「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採擷,此物最相思。」
唐朝范攄在《雲溪友議》中說:「宮廷樂師李龜年因安史之亂避居江南時,常常為人們演唱〈相思〉這首詩,曲畢,觀眾遙望李隆基避居蜀地方向,潸然淚下。」那麼,李龜年為什麼會在這場由唐朝將領安祿山與史思明背叛唐廷而發動的戰爭期間獨獨選唱這首詩歌呢?
管世銘在《讀雪山房唐詩序例》中說:「王維『紅豆生南國』……直舉胸臆,不假雕鎪,祖帳離筵,聽之惘惘,二十字移情固至此哉!」又《唐詩評註讀本》云:「睹物思人,恆情所有,況紅豆本名相思,『願君多採擷』者,即諄囑無忘故人之意。」
「故人」不忘,乃殷勤思人。直舉胸臆思國,情繫社稷安危,盼國家之強,民之強;民之富,國之富。
安史之亂結束後,〈相思〉也成了梨園子弟必唱的曲目,不過唐王朝再也無法延續過去的輝煌,這是封建社會「人治」所逃不掉的規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