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張顯廷
無需探究意義,只要行囊盛滿想望,便能出發;以家為圓心,向四面八方輻射出去,抵達夢中彼地。
遠行五十五哩之外,或者待過二十四小時以上,都難以規範行旅的定義。只要抱緊一顆想飛的心,暫時離開窩居處所,去探看另一片天地,旅行於焉生效。
我,退休老人,帶著四句英語,遊遍世界五大洲,甚至遠漂南極洲,那是勇氣;為了挑戰人類的耐力極限,冒著體能耗盡和冰雪風寒,去攀登八千米高峰,那是冒險;探索埃及金字塔,無非亟欲了解古文明,完成一趟文化之旅;細看歐洲建築風格,從羅馬建築,哥德式連接到文藝復興時期,則屬知性之旅;搭乘火車從北京一路悠晃到俄羅斯,看遍沿途風景,又是完全一派悠閒;而坐上普悠瑪號,直奔東海岸,吹著太平洋的風,任憑浪濤聲盈灌滿耳,無非要放空自己。
旅行總能發酵成各式目的不同的樣態。
為了一睹珍貴的物種,曾遠赴紐西蘭南島之南的蒂阿瑙湖邊,摸黑深入洞穴,探看彷若滿天星斗,蔚為世界奇景的螢火蟲;也趁秋高氣爽,飛臨多倫多,沿著407、40號賞楓公路,一路飽覽遍野嫣紅,直到風光旖旎的聖安妮峽谷,留下滿滿的秋色記憶;更專程趕赴奧地利,尋找真善美電影裡吟唱著的「小白花」,到底和本島玉山「薄雪草」有何關連?甚至直驅加州紅杉森林公園探看身長八十三米的薛曼將軍樹,連相機都無法完全入鏡的世界爺樹種,是何等偉岸壯大,竟能悠悠度過了二千多年歲月,看盡美國西部開拓史?
接下來,我將再度拾起行囊,遙向北歐,尋找夢幻的北極光。我偏愛起這等單一的旅行,鮮明。純淨。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