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吳德亮
文/吳德亮
「明月若無雲陪襯,亦黯然。比起欣賞無雲的滿月,更愛被雲覆蓋的幽靜的月,這正是仛茶的精髓。」
在日本作家山本兼一的暢銷大書《利休之死》中,有上述的這樣一段話。
在我的茶票紙詩畫創作中,也有風飄著尚未開花的香,綠葉的搖曳卻更讓人有一分期待。
廢棄的龍文堂老鐵壺用來植栽,儘管數十年前煎水的意氣風發不再,黝黑的身軀一樣可以反射窗外的閃電,聚光為雪。鋒芒雖不足以暖身,作為奉茶前洗滌腦滿腸肥,卻是十分適切。
而陶藝名家三古默農的岩礦茶甌,藍色星空內部以潑墨任意揮灑,環抱金琥珀色的茶湯,順著茶甌曲線浮現升起的月亮,令人沉醉其中,不忍一飲而盡。
葉樺洋的瀹茶壺,直立的壺嘴順著壺肩飽滿的稜線,從壺底一躍而起,對應腴潤的壺腹與頂端金色輝煌的壺鈕,迥異於時下流行的柔美造型,看似唐突,卻有說不出的誘惑。正如日本茶聖千利休所說:「所謂風雅,就是做不同於一般人的事。」
生活中有太多的不足,日本茶道先賢村田珠光才會有仛茶的開創,主張在低調純樸之中,找到和諧的深度之美,而無須太過完美的形式之美吧?特別取來瘦勁狼毫寫詩如下:
風在茶庭
等待花開傳香
鐵壺穿過黯黑
聚光為雪
為杯中
金琥珀湯色
升起的月亮
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