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管」案在教育部做出「不聘任」的荒謬決定後,非但未能塵埃落定,且持續蔓延,或將進入無止境的爭辯。
這是一個具有公共意義的事件,風暴要如何了結,考驗台大師生的能耐,更考驗政府的智慧。
在任何學術殿堂,都不該以「政治正確」或「顏色專業」為考量,此乃最基本的道德良知。教育部未從「合法性監督」切入,僅以「學術倫理、基本誠信並未被彰顯」、「經濟法律上重大利益未迴避的適法疑慮」等空泛而不具體的字眼,做為拔管理由,自不免受人譏評,不但令管中閔不服,更無法取信外界。這是大學自治的尊嚴受到踐踏,不只是管爺個人的好壞問題。
教育是政府最重要的職能之一,大學教育更是展現多元意識和融合元素的重要場域。所以無論講學內容或意見表達,都可以存在不同的信念與價值觀,可以自由地追求與發揮,讓人生與知識皆精采豐富,這是大學自治與學術自由最深刻的意涵。
欣見此事已引起高教界的關注與震撼,紛紛跳出來聲明、連署或發起運動,亟思能撥亂反正。
大學自治與學術自由,應該受憲法制度性的保障。校長遴選關乎學術人事問題,與學術有直接關係,依大學法的立法意旨,本屬大學自治「核心領域」的重要性,國家具有保障大學自治權的極高義務。教育部的決定,即便自己認為有理,似乎還是陳義過高,且因未相同對待而有失公平。
此一事件紛擾數月,讓校務運作及發展窒礙難議,不僅已犧牲掉台大做為高教龍頭的重大、優勢公共利益,停滯台大的前進,且為台大帶來一個難堪而窘甚的處境。
若再經行政救濟,即便釐清了部分事實,提出一些解方,但漫長的訴願和行政訴訟過程,將使裂痕日益加深,這就不是挺管、拔管的選擇,而是讓師生區隔為兩派激烈交鋒,造成台大對立、社會對立,不管那一派占上風或勝出,對台大的國際學術排比會往下滑,對台灣的高教會是場重大災難。
走到這一步,已無須再去爭辯教育部是否帶有政治判斷,那只會陷於信者恆信的迷霧中。教育部作為教育行政最高主管機關,念茲在茲的,應該是以最大的職能,培養和激勵國家優秀人才,讓我國高等教育有一個更燦爛的明天。
籲請教育部、台大師生及社會各界放下情緒對立,為所當為,以「包容之心」朝療癒與和解跨出,正直誠實地找出一個合法合理、不脫離大學法立法初衷及建制目的的解決方案,才是真正的根本。
這不需要如何的精思深慮,更不需要多高的道德理想,只要以「無懼無私」的態度,讓高等教育建立在最穩實的基礎上,守護大學自治與學術自由的目的就可以達成。
趙萃文(台北市╲科技部研究專任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