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時日回母校走走,發現小學時候最喜歡的老榕樹失去了蹤影,瞬間感到極度荒涼而寂寞。推開回憶虛掩的門,我彷彿看見童年的自己對著老榕樹說話的畫面。
文/許毓云
前些時日回母校走走,發現小學時候最喜歡的老榕樹失去了蹤影,瞬間感到極度荒涼而寂寞。推開回憶虛掩的門,我彷彿看見童年的自己對著老榕樹說話的畫面。
小學時期的我,不懂如何融入團體生活。下課時間,除了埋首在教室畫圖外,我喜歡到老榕樹下,與他分享我的心事。巨大的樹身與我嬌小的身軀形成一種偌大的反差與對比,榕樹粗糙的身軀如慈祥的爺爺,多年時光靜默聆聽我的喜怒哀樂及小小的夢想;風穿越樹梢流竄於耳際,青春活力的音符隱約傳遞於心中,也像是他回應的溫暖話語。
歧出的枝幹葉繁密布,偶爾會見到頑皮的松鼠飛奔在樹梢間,在他身上跳上跳下,陽光穿透葉縫閃爍成點點光亮,抬起頭,晶亮的葉片像是對我眨眼,那是榕樹爺爺承接陽光灑下的溫柔。
時光飛逝,我和同學畢業離開了校園,教室黑板上的所有知識都被擦去,但仍會有新的朗讀聲、銀鈴笑聲與甜美歌聲再度揚起;掛滿純稚笑靨的孩童會圍繞在他身邊嘻笑玩耍,我想他是不會寂寞的。即使回憶慢慢遠去,我們早已建立了親密的友誼。我曾答應他,不論畢業多少年,都會再度回到校園與他敘舊。
榕樹爺爺,每當我穿越喧譁的人群,回到您的身邊,總能稍稍喘口氣,不用將忐忑的心情粉飾,放心回到孩子般的稚氣,對您訴說近況或哭出一些瑣碎的委曲。而今,您從校園裡消失了,我的雙眼被哀愁濕潤,家人告訴我樹也是有壽命的。榕樹爺爺,我已成為社會人,您還記得我小時候說給您聽的夢想嗎?從此以後,我們的美好約定,我只能停格在心中獨自回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