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蔡振念

一生的哀樂過於人
那不世出的奇情，都因
受性於天，無住無寄地
有那麼點逃禪的風騷

半甲子，不是劍氣就是簫聲
無奈劍氣銷在時間的刼火
只有簫聲怒若錢塘的潮聲
全付與，晚年的心病與心藥

所以晚年冶遊，中宵狂慧
若非尋僧，便是訪妓
何況吟鞭東指，天涯在眼
傾斜的離愁，唯有化作護花春泥

恨只恨，泱泱的九州生氣
已無風雷可以依恃
鬢髮霜降以來，全憑
靈簫一點靈性，點染青史

也只賸，湖畔的羽琌別墅
舊雨新歡，尋常日子了
那學佛的往事，已怯如花影
銀燈飛上，映照一襲袈衣

附注：龔自珍（1792-1841）

竉妾閨名靈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