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高克培

妻子早上告訴我，臥室冷氣機附近有些怪聲，我隨手打開窗子探視。窗框的撞擊突然引起一陣淒厲的鳥的尖叫、混合著鋁花格被什麼東西衝擊到的咚咚聲，兩隻八哥快速地飛離，空中幾片羽毛從一個搖晃的鳥巢飄出，然後慢慢飄落。

不、不，不對，他們沒有飛離，其中一隻往樓下院子急降，另一隻更反而飛回頭、站在鋁窗花格上對著窗前的我廝吼。哦，我知道我驚嚇到他們了，連說「sorry, sorry, sorry!」。

為了躲開妻子「開窗幹麻要那麼粗魯」的埋怨，我有點惱火地下樓到客廳，沒想到，那兩隻臭鳥，又站在陽台上繼續面朝我們屋內大喊大叫，「什麼是什麼，我不是說過抱歉了嗎，你們還要我怎樣？」

實在受不了，我索性到樓底信箱拿報紙，這才黯然發現，我真的不能怎麼樣……冷氣機下的地面上躺著一隻羽毛未豐、剛剛死去的小雛鳥，和牠不遠處跑過來、又繞過去的爸媽，不停地哀鳴著，啾、啾、啾、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