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喜心》春水船如天上坐

陳光憲  |2007.0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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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上小船,遊賞蘇州山塘水鄉,不足七里的七里山塘,彷彿使我走入了古老的歷史時空中。

唐代寶曆年間,詩人白居易由杭州調任蘇州,為了解決來往虎丘的交通,開挖山塘水道,自縣城西北沙盆潭分運河而出,北流繞虎丘,折西至滸墅,再入運河,挖出的泥土堆成蘇州白堤,即是山塘街的前身。

河街相鄰的山塘街,一邊連接著紅塵萬丈的閶門,一邊銜接著暮鼓晨鐘的虎丘。一千多年來,芸芸眾生、墨客騷人往來於這條水道間,熙熙攘攘,一來一往之際彷彿是出世入世。

白居易始料未及的是由他所主持開鑿的山塘,由於水路交通的便利,在此後的歲月裡,竟成為萬商雲集、商業文化最發達的地區。明、清兩代山塘街幾乎成了蘇州的代名詞,據文獻記載山塘人口不下十萬,商鋪多達萬家,堪稱是當時中國最繁華的城市。

白居易一生為官,時時刻刻關懷民生疾苦,當他在蘇杭一代看到潮水氾濫,百姓流離失所時,想起了古代大禹治水的功業,賦詩:「安得禹復生,為唐水官伯;手提倚天劍,重來親指畫。」希望效法大禹精神,為黎民百姓興建農田水利,解除乾旱與水患的痛苦。

他在杭州修築白堤,在蘇州開鑿山塘;西元八四四年,逝世前二年,看到八節灘船夫,路過險灘,遭遇寒天船破,下水推舟的辛苦,因此出錢開鑿龍門潭的八節灘,以便利船隻的航行,這種仁心義舉,千古以來令人稱頌不已。

遊賞山塘河,適逢春和景明的時節,片片白雲悠閒嬉戲在碧藍的晴空中,俯瞰河中倒影,雲在水中游,船如天上坐,夾岸垂柳搖曳,處處桃花掩映著白牆黑瓦的古老房舍。

七里山塘,有如七里畫屏,風光如畫,一條山塘街有四百多處古蹟,一步一美景,數步一古蹟,令人心曠神怡,嘆為觀止。

「承平光景風流地,燈火山塘舊酒樓。」在歷史的歲月中,不知有多少富商巨賈、文人雅士徘徊其間,流連忘返。唐代詩人韋應物、宋代大學士蘇東坡都走過山塘,元朝畫家趙孟頫、明朝才子唐伯虎曾與它結緣,清初的冒辟疆與董小宛,在這裡譜下恩愛的事跡。

站在拱橋上,欣賞山塘兩岸的桃紅柳綠,望著潺潺的水流,不禁有「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的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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