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劉潔

我和老婆都是很普通的公司職員，生活的壓力、工作的煩惱總是讓我們活得戰戰兢兢。每日回家，我和老婆各忙各的，早已沒了戀愛時的那種甜蜜，這種淡如水的日子久了，也就習以為常。

女兒現在兩歲三個月，已經有自己的內心世界，時常讓我和老婆很難理解甚至驚嘆！今年我的生日，就是女兒讓我重新審視了自己的生活態度，有時我們太執著於目標，而忽視了親情帶來的驚喜。

已經不記得有多少年，我沒有正式過生日了。今年的生日也一樣平淡，沒有派對，沒有蛋糕，甚至，老婆也忙到忘記說聲：「生日快樂！」

吃過晚飯，我坐在桌前看書，女兒則拿著老婆買給她的彩色筆在紙上畫畫。突然，女兒拿著一張小紙條說：「爸爸，生日快樂！這個是送給爸爸的禮物！」說完就是一個大大的笑臉。

我還在想是不是老婆教女兒這樣做？紙條是女兒隨手從圖畫紙上撕下來的，上面是各色彩色筆的塗鴉。我實在看不出這是一件什麼禮物。

「爸爸，這是我送你的皮帶！」還是女兒告訴了我答案。

我和老婆頓時呆住。皮帶，是我和老婆平日的玩笑對話。我總是對老婆說：「妳看，我的皮帶都快要斷掉了，真不知道哪天褲子會掉下來？」老婆每次都回說：「等褲子掉下來的那一天，就給你買新皮帶。」

我的眼眶這時溢滿淚水，強忍著不讓它落下，模糊的視線裡只有女兒的小臉和那條紙製的「皮帶」。此刻，是喜極而泣的感激，是滿懷自責的愧疚。彷彿女兒在那一刻長大了，不再是那個將牆壁和家具塗滿顏料的頑童，不再是那個隨手撕掉繪本封面的嬌嬌女，也不再是那個要追著餵飯吃的公主。

我和老婆緊緊將女兒擁入懷中，女兒低聲說：「生日該有個蛋糕才對！」這句話在我和老婆聽來，就如「生活中也該有點如蛋糕的甜蜜才對！」

女兒還是個孩子，只是我們失去了孩子的那分童心。我們總是在患得患失中生活，在真正失去之後，才想起要吃後悔藥。擺在我們面前，最真實也是最感人的親情卻常常視而不見。

在我將近不惑之時，感謝女兒送我一件解惑人生的生日禮物，與財富無關、與健康無關，只關乎對待家人的那分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