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畢業後,因為沒有升大學而走入大飯店當服務生。陳登壽第一次將那個月領到的六百元月薪,加上賺來的小費總數五千元交給父親時,當時一個月只賺八百元、生性寡言少語的父親,不明白他何以得來這筆鉅款,還對他說:「我不知道你這些錢從哪來,但是我要告訴你,我們做人,賺多賺少不清在,千萬不可以做歹。」圖/林耀堂
文與圖/林耀堂
高中畢業後,因為沒有升大學而走入大飯店當服務生。陳登壽第一次將那個月領到的六百元月薪,加上賺來的小費總數五千元交給父親時,當時一個月只賺八百元、生性寡言少語的父親,不明白他何以得來這筆鉅款,還對他說:「我不知道你這些錢從哪來,但是我要告訴你,我們做人,賺多賺少不清在,千萬不可以做歹。」
出生在深坑的陳登壽,國小時媽媽就過世了,靠在酒瓶工廠當工友的父親,一手拉拔六個兄弟姐妹長大成人。「小時候為了省電,家裡的電燈是在廚房與房間的壁上挖一個洞共用的,照明都不夠亮。」陳登壽說:「想做功課或讀書,還得跑到馬路邊的路燈柱子下。」即使是這樣惡劣的環境,陳登壽的成績還是很好,高中念的是台北的師大附中。
「附中是好學校,你怎麼不考大學?」我問他。他說:「考啦,考上淡江大學是私立大學,哪讀得起。正巧那年圓山大飯店開幕,在招募服務生,從三千個應徵者取三百人,我被錄取了,就想先就業,第二年再重考。但是因為我收入不錯,我大哥說,兄弟這麼多,會賺錢的留著賺錢,會讀書的去讀書。於是,讓我三哥和我弟弟去讀書,我就繼續工作了」。
當兵回來,陳登壽進入一家西餐廳當經理,剛開始他無法馬上擴展業務,靠著為公司節流,採購時,他堅持不收受商家的「禮數」,要廠商降價,讓原來賠本的餐廳馬上有盈餘。深受老闆的賞識後,老闆撥出西餐廳樓下一小方店面給他賣進口的「杜老爺」冰淇淋。他也開始到東吳大學修德文課,到德國的郵輪上當酒保。
不管是賣冰淇淋或是當酒保,陳登壽都能將中學時學到的數學或物理的原理,實行在創造利潤上,而且也真的發現到別人沒法思慮到的妙方。陳登壽說:「雖然沒進大學修習,但從小學習到的數學,真的很有用啊!」
如今,擁有幾家西餐廳的陳登壽,卻不擔任董事長職位,而是永遠的「陳總經理」。他每天穿著餐廳領班的制服,兢兢業業地在餐廳裡招呼客人,帶領著一班跟隨他多年的餐廳幹部,「我看他們,就像是我自己的兄弟姐妹,我們沒有什麼管理制度,都用良心和感恩來工作。」
事業有成的陳登壽,多年來也關懷台灣藝術家的創作,在他的「沾美西餐廳」享用美食,接受訓練有素的服務生服務的同時,滿牆的藝術品原作都在閃閃發光地陪伴著你;這些油畫、版畫、素描、雕塑都是陳登壽多年蒐藏的作品。陳登壽也是虔誠的基督徒,本著「愛與服務」的精神,將工作做到完美,也不愧是「永遠的總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