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讀擷秀》深巷明朝 賣杏花

菲爾 |2007.0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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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曆二月,又稱杏月。杏花向來是中國人熟悉的花朵,杏花嬌小可愛、柔媚清芬,自古以來,讓人們總是把它當做美人的代表。形容美人的成語,有「杏臉桃腮」和「杏腮桃臉」;另外,還有「桃羞杏讓」,形容讓桃花和杏花都感到羞愧而退讓的美女。

杏花很美,自有花神。但花神是誰有多種說法,最為人知的是「回眸一笑百媚生,三千粉黛無顏色」的楊貴妃。據說在馬嵬坡賜死楊貴妃、安祿山之亂平息後,唐玄宗很思念她,便派人欲取回楊貴妃屍骨。當差役去到馬嵬坡時,只見一片雪白的杏花迎風起舞,如楊貴妃跳起霓裳羽衣舞。玄宗只好命令道士招回楊貴妃的靈魂,卻說她已在仙山上被封為「杏花花神」了。

歷代詩人為杏花所寫的作品,多不勝數。有以杏花比美女、比青樓歌女;也有以杏花來描寫春色的。庾信寫過〈杏花詩〉:「春色方盈野,枝枝綻翠英。依稀映村塢,爛熳開山城……」讓人感受到了一片燦爛美麗的杏花林。宋代釋志南的〈絕句〉:「古木陰中繫短篷,仗黎扶我過橋東。沾衣欲濕杏花雨,吹面不寒楊柳風。」後二句,說的是在春天那晴雨無常的天氣裡,杏花開了,濛濛細雨猶濕未濕了衣服,楊柳搖曳,春風拂面卻不覺寒,讓人一讀就想融入這個境界。

陸遊在〈臨安春雨初霽〉裡提到:「小樓一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這是他六十二歲時在臨安所作。寫的是江南春夜,杏花春雨,給了詩人靈感。他在小樓上聽了一夜淅淅瀝瀝的雨,天亮時,深巷傳來賣杏花的聲音。這兩句上下互相承接,是詩律上的「流水對」。

杏花的顏色也是詩人們喜歡大作文章的特色。就如沈亞之寫〈曲江亭望慈恩杏花發〉裡提到「……十畝開金地,千株發杏花。帶雲猶誤雪,映日欲欺霞……」杏花含苞時有些許嫣紅,初開時轉為淡紅;盛開時則淡得接近白色。風吹花落,樹下會見到猶如白雪鋪地般的景色。

景色的轉換,也帶來心情的轉變,從臘月梅花到二月杏花,不變的只是中國人愛花詠花的習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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