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至樂篇〉,對於其妻逝鼓盆而歌的辯證「察其始而本無生,非徒無生而本無形,非徒無形而本無氣。雜乎芒忽之間,變而有氣,氣變而有形,形變而有生,今又變而之死,是相與為春秋冬夏四時行也。」早年讀到這篇,是我最早接觸的生死觀,也在日後逐漸印證與感悟,終能理解「生有何歡,死有何懼?」的精義所在。
生與死,是生命必然的軌跡,因為生命有情感,便顯得莊嚴又難以割捨,即使大家都知道生命的起始目標就是死亡,仍在這兩點之間有悲歡喜苦的極端情緒,這份自然流露的心緒,也造就許多燦爛的藝術篇章。
生命的創造是神奇的,生命的存有是累積分分秒秒生活細節而印證的,如何充實這分秒之間,讓存有的密度高一些,使生命的價值提升,完全存乎一心!施捨奉獻不求報,手心向下善湧泉,這是一種愛萬物芻狗的心;爭權奪利追名祿,錙銖必較攬自懷,這是物我、唯我的貪痴心。如果有因果循環,這些存活樣態決定了今生今世的格局,帶動來生喜樂悲苦的回報,要如何抉擇,存乎一心!
曾經歷危及生命的病痛、恭送長者的歸去,生養自己的小孩、迎接孫輩的來臨,體會身體如果少了靈魂,也只是個臭皮囊,這輩子寄生於此,等它老去、崩壞,就如金蟬脫殼換一個形體般。在第一次面臨長者往生時,我哭得不能自已。爾後再送家人,便能不傷不悲的處理後事,讓往者歡喜的歸去,我們承繼著前人的腳步,延續生命的真理與價值。這就是我的生死觀!趙家誌(新北市/退休校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