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與圖／白石莊主人

我們到好幾小時之距的遠地「輕旅行」，投宿的民宿花園裡百花盛開，這種豔紫色花的金露華吸引了我的目光。

它的花瓣鑲著漂亮的蕾絲邊，由於花開成群而展現了氣勢，難得的是花的香氣也是芬郁怡人。

我看它不因為初相識，它是老朋友了，在這兒見著它竟有一種對不起老友的感覺。

六年前白石莊初建，一面建築房子，一面栽種花木，門邊八角窗下我們種了一小排這樣品種的金露華。我曉得這種金露華花美又香，期待的是八角窗前的好風光。

只可惜我畢竟想像空間太過淺短，未幾這些金露華都長高長大了，逼得不時時修剪以免遮了窗。金露華是極耐修剪的庭園樹，對人們也不記仇不記恨，修它剪它後，很快便又以滿身新葉相迎。

只是，遺憾的是每當它長到要開花的時候，便因高度太高而到了再一次修剪的時刻，因而六年來，我不曾欣賞到它的花。差堪安慰的是，有一回我實在覺得不忍，將剪下來的嫩枝扦插繁殖多株，另種到一個圍籬處，目前也長大、開花了，只是位置偏遠，有花卻未能日日前往流連欣賞。

能開花的植物偏不讓它開花，這應也算得上是一種苛刻的虐待吧？我想有些人常常自歎懷才不遇，若是自視過高、恃才傲物，不遇乃理所當然，但如果來自外力壓制不許其開花，那真是慘事一樁了。

我在數十年職場生涯中曾數度出任過小小主管，我不知有否壓抑過我的同事而不叫其綻放應有的光采？如果你是主管，你可曾想過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