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遷在《史記.項羽本紀》一開篇描寫起項羽的青少年成長經歷時就說:「項籍少時,學書不成。」後世之人,讀到此段時,皆把「學書」當作「讀書」之意來理解,無怪乎,晚唐詩人章碣在〈焚書坑〉一詩裡,感慨「劉、項原來不讀書」了!如此說來,劉邦、項羽豈非是文盲了?
中國乃文字之國,漢字文化亦博大精深。古漢語與我們今日文法自然大為不同。「書」字的本義為「字」,而依據秦朝時期的教育政策,學生只需學「六書」即可,六書是指漢字的構成與使用的六種字樣。
「六書」一詞出自於《周禮.地官.保氏》,云:「養國子以道,乃教之六藝:一曰五禮,二曰六樂,三曰五射,四曰五馭,五曰六書,六曰九數。」故而,司馬遷說項羽「學書不成」,其實,指的是認字。
因此項羽才會對項梁如此辯解道:「書足以記姓名而已。」也就是說,識字不過是用來寫自己名字而已,而今天所謂的「書」是指著作了。
末了,不妨再多說幾句,關於「讀書有用論」與「讀書無用論」的爭論由來已久。我以為,讀書有無用處,關鍵得看對「讀書」的價值觀如何了:如果從修身進德,以及人格剛正的培養,讀書必有用處;若只把讀書當成是升官發財的工具,一不如意就大罵「讀書無用」,實在可笑矣!讀書無對錯,何處惹非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