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白石莊主人

鳳凰樹也會開藍色的花嗎？所有的鳳凰木一律開大紅色花，這也是大家司空見慣的夏季風景，白石莊裡卻有一棵看起來幾乎和鳳凰木一模一樣的樹，卻開出藍色的花。

鳳凰木別名「紅花楹」，我們小園裡這一株則叫「藍花楹」，這就不難解釋這兩種樹的形狀和花色之關係了，兩者原來正是表親。

藍花楹在台灣近年才出現較多，倒是在紐、澳極為常見，可以長得極為高大，樹冠濃密如蓋，花期一到，整棵樹開滿藍色的花，非常吸睛。

為什麼這花在台灣「流行」不起來呢？我雖不知真正原因，明白了這花的某種「特性」之後猜出了大致的可能，便是這花偶而會發散出一股尿騷味，尤其下雨天走近樹下，真會誤解有人剛剛在這兒灑了一泡尿。有此特性，想必不為園藝界客戶所喜。

這使我想起了物種之間的好與惡，藍花楹為何天生具有這種不為人喜歡的氣味呢？因為它不是為人類而存在的。沒有一種植物或動物是為了人類而存在，既然如此，當然不必以姿色或氣味來迎合人之喜悅了。

那麼，何以玫瑰會發出怡人清香，牡丹要長得雍容華貴呢？與其說他們為人類而綻放，還不如說是人類自大自然中竊取了自己之所喜所愛。強說玫瑰牡丹屬於情人的，為情人而開，那只是人們的自我陶醉之詞。

想到這，忽然覺得藍花楹滿驕傲的，管你這「萬物之靈」喜歡不喜歡，我長我的，我開我的、我臭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