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植物禪】 可憐懶人、鳳凰阿伯

白石莊主人 |2014.0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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園裡許多苦楝樹,有些朋友來了就直言忠告一番:苦楝砍了吧,什麼樹不種偏要種這可憐之樹!原來苦楝和台語「可憐」諧音。圖/白石莊主人

園裡許多苦楝樹,有些朋友來了就直言忠告一番:苦楝砍了吧,什麼樹不種偏要種這可憐之樹!原來苦楝和台語「可憐」諧音。

接著公部門來幫我們園區外種行道樹,先種小葉欖仁,隔年又在間隙裡加種大葉欖仁,於是又有了話題:種這麼多欖仁樹,欖仁、懶人,人不變「懶」才怪,說是應該種鳳凰木才對,飛上枝頭做「鳳凰」啊!

哎!我還做鳳凰啊?我一輩子辛苦,現在坐六望七之齡,學學懶人偷偷懶不是很好嗎?難道我得辛辛苦苦、勞勞碌碌過一生?

種了兩種欖仁樹之後還是有些間隙,於是今春又補植了新的樹種,種了什麼呢?阿勃勒。這下未待多言者說話我自己先搶了個發言權:我現在已經被許多人尊稱為「阿伯了」,見了我阿伯阿伯叫不停,種這阿勃勒果真阿伯最開心、最快樂了。

樹被取什麼名字其實與樹無關,一旦被命了名,卻在許多人心目中被定位了大半。看樹、賞樹,是得穿越這種名號的障礙,直接進入樹的本質方看得見樹的真象與美感。鳳凰固然美麗,欖仁大葉小葉也各有可觀,各有美的一面,而這阿勃勒也別具風華啊!

以前人們見著鳳凰花開日總是正逢校園驪歌響起時,便視鳳凰樹為畢業季的代表樹,現在許多人發現阿勃勒也是畢業季節之花,而其花色清雅,花開如雨,稱之為「黃金雨」,黃金似又更勝鳳凰一籌,祝福現代人登上枝頭當鳳凰,還不如祝福他一夜醒來枕前出現一籮筐黃金更教其開懷,鳳凰樹常見被砍的噩運,昔南台灣曾有鳳凰花城而今也沒啦;反而阿勃勒正是當紅,只聞處處植栽,還少見被砍被剁被鋸者,莫非反映了現代人之心態投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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