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瑞騰
聽說我們為了推廣全球華文文學星雲獎,三月三十日將在新加坡佛光山海會堂舉行創作文學交流會,《聯合早報》副刊高級執行級記者張曦娜特取消休假,親到現場採訪;其報導〈文學結合歷史與社會──記全球華文文學星雲獎交流會〉於四月四日在該報「文藝城」刊出。
曦娜是新華著名小說家。一九八四年從人民協會《民眾報》轉至《聯合早報》,擔任副刊記者迄今,三十年間堅守其工作崗位,專訪全球華文作家無數,上世紀九○年代她就已出版《客答問》(新加坡富豪仕大眾傳播機構,一九九四),訪談、速寫二十餘位華文作家(我也是其中之一),並深度報導南洋大學事件。當年曦娜請我作序,我不只讀她的專訪文稿,也趁機細讀她《變調》小說集中的作品,經由該集「代序」──〈遣悲懷〉(一篇至情至性的悼父散文),我們得知她的家世、文學因緣,以及作為一位移民第二代知識分子面對生存處境及文化失落的恨憾。
多少年來,我和曦娜見面的機會不多,且常是我到新加坡開會,相遇於議場;不過,有關她寫作、得獎的諸多訊息,一直都沒有間斷。我為曦娜的文學表現感到高興。
去年四月,我妻錦郁去了一趟新加坡,和她取得聯繫,歡喜相聚,帶回一本曦娜的小說選集(香港明報出版社、新加坡青年書局聯合出版,二○○七);五月間,她來台旅行,我們相談甚歡。
能和曦娜在新加坡佛光山會面,我非常高興。她問了一些問題,說是會有一報導,沒想到幾乎是整版;當天不免也略敘別後,並談了一些台、新文壇舊識。次日,我先行返台,她和錦郁有約,贈我們她去年九月間因獲新華文學獎而出版的《開羅紫玫瑰》。
作為書名的〈開羅紫玫瑰〉寫多年前的往事,敘述她曾和商晚筠到台北,找返台省親的好友永樂多斯,「三個人隨處玩樂,拜訪了不少朋友,過了一個短暫卻美好的台北假期」;也正是在台北,她們一起看了伍迪‧艾倫的電影《開羅紫玫瑰》。
記者在自己的報紙上寫專欄,是公也是私,但寫小說則純是個人的事,曦娜說:「文藝協會頒給我新華文學獎,在某種意義上,彷彿再次牽動起我對小說創作的牽掛,催促我回到小說創作的道路上。」我重讀了曦娜幾個名篇,如〈都市陰霾〉、〈失去的福建街〉、〈任牧之〉等,發現其中特具都市現代性,卻有著對於華人文化深刻的反省,特別是華校和華文教育。曦娜對人物的刻畫入微,亦有寫景工夫,背後更有新華歷史,我想真能回到小說創作的道路上,曦娜應該挑戰寫長篇小說,寫國族或家族,有寬闊的視野,就可能形成大的格局,反思歷史,並且照映當代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