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美國科學家共同發現宇宙大爆炸證據的台灣科學家郭兆林回國了,才四十二歲就有如此成就,殊為難得。他除了科學專業之外,謙虛、踏實、專注的特質,是這位「台灣之光」最值得現下年輕人學習之處。
「大爆炸(Big Bang)」是解釋宇宙生成的主流理論,源自一九一六年愛因斯坦提出的廣義相對論。近百年來,理論物理學家多所討論,但始終沒有證據證明。據科學發展歷史,一個理論再偉大先進,也必須要經過實驗物理的驗證,才能成為科學事實。
一九五六年,楊振寧、李政道提出「宇稱不守恆」此一重要物理理論時,也是由吳健雄的實驗證實「宇稱不守恆」的真實性。楊、李二人也因此在次年獲諾貝爾物理獎。可見實驗物理對理論物理的重要,二者對科學進展具有同等重要的地位。
郭兆林設計的科學儀器,具體錄到宇宙大爆炸後的餘波「重力波印記」,在物理科學領域中,堪稱是一項劃時代的成果,被譽為找到了物理科學中的「聖杯」。郭兆林也因此被視為有機會獲得諾貝爾獎。
郭兆林的科學成就已經被肯定,相信在他未來的人生中,必然會有更傑出的建樹。不過,這位「一夕爆紅」的科學家更令人欽佩的,是他所表現出的專注與誠懇。
他日前回台,在一場演講中,他告訴台下眾多仰望他的年輕學子:「你是什麼樣的人,不是由你的能力定義,而是由你的選擇。」此言蘊含的意義是,人生並不以成敗論英雄,真正重要的,是獨立思考、堅持是非黑白,以此為人生指標的堅持。
從郭兆林的成長過程可以發現,他並不是世俗標準下的「好學生」,他自承當年成績並不是最好,有的考試科目甚至只有六十分。當身邊同學跳級讀大學、研究所的課本,以求取搶先時,他只是腳踏實地的把眼前的問題弄清楚。
「眼高手低」是許多年輕人的通病,往好處看,這是有上進心、企圖心,但也常常是好大喜功、浮誇不實的起點。這樣的心態與性格不但不利求學,即使日後的人生,也不可能有所成就。
作為一名物理學家,郭兆林仍強調「理智」的重要。因為,科學家未必都是理智的;國內近年發生的美牛、核電等爭議,都屬於科學的範疇;也都牽涉到相當程度的專業知識,一般人不易理解,需要學者專家解讀。但往往因理念不同,同一個專業問題卻因人而有不同詮釋,以致真理愈辯愈不明,社會大家也更看不懂,徒增紛擾,也讓台灣社會難有共識而陷於分裂;既非學者應有作為,更非台灣之福。
晚近台灣人才輩出,且都在國際發光。藝術界的李安、吳季剛;體育界的王建民、陳偉殷等;再加上郭兆林,他們都成為年輕一代仰望、學習的對象。雖然,社會上不可能人人都是李安、郭兆林或建仔。但誠如郭兆林說的,一個人不是由結果來定義,是由做什麼樣的「選擇」來定義。台灣是一個開放的社會,機會很多,正路、歧路,條條都攤開在你的眼前,端在如何「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