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與圖／李啟華

法雅火節又稱火祭，它的由來，據說起初是當地的木匠為了表達對守護神聖約瑟的崇敬，在每年的三月十九日將平時所刨下來的木屑燒掉；後來演變成在每年冬季過後，勞動者會將舊燭台燒掉，以迎接新年的到來，賦予除舊布新的意義。不過，現在的火祭，不再是燒掉舊東西，而是大費周章雕一尊尊精美、巨大的人偶，最後再用一把火焚燒一空。

手捧鮮花去遶街

為了見識法雅火節的盛況，我隨著十幾個好「攝」之徒在火祭期間來到瓦倫西亞。當地人們先架起一尊高大的、全身用一朵朵鮮花綴成的聖母立像。街上男女老少，人人穿出最華麗、最高貴的傳統服裝，手捧鮮花，先向立在廣場中的聖母致敬，然後參加遶街遊行。

大街小巷裡，到處人山人海，好像全世界的人都來了，擠得水洩不通，我們幾乎只能隨人潮擠來擠去。遊行的隊伍包括歌唱、舞蹈表演、踩高蹺的「長人」、雜耍的街頭藝人……大型焰火不時在空中綻放，歌聲、歡呼聲、鞭炮聲和樂器吹奏聲，不絕於耳，熱鬧非凡。

到了黃昏，街上仍聚滿了人，孩童在放水鴛鴦，老先生也抱了一大把火箭炮要燃放，全城幾乎陷入瘋狂的狀態，狂歡的氣氛通宵達旦。

藝術家、工匠們花了將近一年的時間，嘔心瀝血做出各式各樣的巨大人偶，有的比三層樓還高；大人偶年年不同，個個精采，有以民間故事為主題的、有卡通人物、有諷刺當代政治人物的、有滑稽藝人、還有中國人偶（身上還寫著中文）……個個作品表情誇張、做工精巧、創意十足，引人駐足欣賞，歎為觀止。

誇張表情好逗趣

據說，這些人偶在公開展示之前，會先讓市民投票，選出優勝者數名，除了頒發獎金、獎品外，優勝作品會被陳列在火祭博物館裡，其餘的百餘件人偶，則全部移到街道上供來往行人觀賞，就算逛上一整天也看不完。

靜態賞人偶，動態看活動，令人目不暇給，只顧著眼明手快猛按快門，把動態、靜態的景物、人物全攝入鏡頭。在洶湧的人潮中擠來擠去，當我放下相機時，發現同伴都不見了，周遭全是高頭大馬的老外，完了，我要到哪兒去找他們呢？

在陌生的國度，四周全是陌生的人，要找到同團夥伴，談何容易？還好，手上有一張集合地點的名片。離集合的時間尚有一小時，再努力的拍吧！拍得盡興，才拿著名片，用幾句破英語問當地人，集合的地點怎麼走？一路問了四個人，總算找到約定集合的高大牌樓。

瓦倫西亞的白天熱鬧，夜晚更美，到處裝飾著大大小小、光輝燦爛的燈串、彩色繽紛，而各個街口的大人偶，比白天看到的多了燈光和色彩，呈現不同的面貌。

火祭木偶化灰燼

火祭到了最後一天的夜晚，會把工匠辛辛苦苦做出來的巨大人偶燒掉。我們雖然連著兩天在瓦倫西亞奔波搶拍，早已兵疲馬乏，但對於拍攝火祭場面的機會卻誰也不願放棄，於是大夥早早選好一處廣場，靜待火祭儀式進行。

據說瓦倫西亞家家戶戶都投保火險，而且，火燒巨偶的當天晚上，每個「火場」都有消防車一旁待命，以備不時之需。

午夜時分，只見發福的市長和美麗的火祭皇后向圍觀的人群微笑、致意，宣布儀式開始。等待燒毀的木馬屠城作品中的高大木馬，由專人持火把將木馬點燃，剎時，火光四射，不消幾分鐘，高壯的木馬便在熊熊烈火中破碎、逐漸變小，最後化為灰燼。

看著木馬如此被付之一炬、化為烏有，頗令人惋惜！然而，這是瓦倫西亞特有的周年習俗。火祭活動中的高潮就是燒掉巨偶，先燒兒童組的卡通、童話故事人物，午夜再燒成人組巨大的人偶，為法雅火節畫下絢爛的句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