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人在外地,小瑜卻急急忙忙地打電話來叮囑我:「姐,妳要經常跟王姐聯絡,提醒她不要上當哦!」
小瑜說的王姐,是我的大學同學。做生意一向精明能幹的她,在大家都還以機車代步的年代就已是有車階級。只是,錢賺了不少的她,始終與婚姻無緣,每次見她總是一派瀟灑,嘻嘻哈哈地像是什麼都不在乎。
這幾年,聽說她過得不太順心;一會兒吃上官司,一會兒又是錢被人騙了,同學聚會也總是匆匆地來又匆匆地去,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去年,她告訴我她找到一位師父,決定學習禪修,還介紹了一些與那位師父有關的書籍希望我看。我一面替她高興,一面卻發現她說的那位師父有過一些爭議,似乎不是個真正的修行人。
我善意地提醒她,她卻聽不進去,我只好以我是佛教徒這個理由,婉拒了她建議我跟她一起去的建議。
小瑜就跟我不一樣了。聽了她的描述,當場就問她:「如果他們只是勸妳修行,那我沒話說,可是,他們有沒有要妳捐款,而且捐很多錢呢?」這下,她突然變得吞吞吐吐了,支吾了半天才透露她已經捐了些錢,最近並且打算捐款百萬好請她的師父幫忙超度家人。
「什麼?妳要捐一百萬?」性急的小瑜當場就叫了起來,還直接問:「怎麼會這麼多?妳有這麼多錢嗎?」等知道了她目前手邊並沒有這麼多錢,必須向銀行貸款時更跳了起來,直接要她「不要去那裡了」。
要她改去別的道場外,小瑜還告訴了她許多抄經回向親人的方法,也要她答應不要隨便去捐錢才離開。
儘管已經千叮嚀萬囑咐,小瑜還是不放心,一再打電話要我提醒她。
然而,幾個同學見面時,一問起,她卻告訴我:「我最近什麼事都變順了,倒楣運完全過了,這全是我師父的幫忙,你們要我怎麼不信?」
正當大家還想努力勸她不要花冤枉錢時,她又說:「我覺得只捐一百萬實在非常值得。反正是我自己的錢,只不過是先用後用罷了。再說,我年紀不小了,怎麼可能分不清是非?我早就考慮清楚了。」她這一說,我們幾張張開的口全閤上了。
是啊,錢是她的,要怎麼花?我們即使是好朋友也無權過問,再多說只有傷和氣。「就隨她去吧。」我告訴小瑜,也告訴了自己。 (本專欄每周二見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