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白石莊主人
圖/白石莊主人
白石莊裡能不能種姑婆芋呢?這是莊園初闢時,妻多次提出來的問題,這樣的問題問我也是白問,我是主張不要移植植物的,植物本該長在它們自己尋找到的位置。關於姑婆芋,分明是山林植物,強行將它移植到海邊來,即使能活,恐怕也活得很辛苦吧?
但是最後我們還是種了一株,也不曉得妻究竟是哪一次上山順手拔回的苗?
意外的是,將它種在小湖畔林蔭下,居然活得非常健康、非常有精神。多年來,它已開花多次,那突然從苞葉裡蹦出來的花,像玉米粒般長成一穗,顆粒飽滿,顏色鮮紅,十分搶眼。
有人告訴我們,姑婆芋全株有毒,最好別種在庭園裡;但也有人說,在山上玩如果遇到陣雨,摘一片姑婆芋的大葉子就可以當傘了;甚至還有人信誓旦旦指稱,被虎頭蜂螯了、被毒蟲咬了,塗上姑婆芋的汁立刻可以解毒消腫,減緩疼痛。不同朋友對它總有不同的詮釋。
我們倒也不太介意它有毒沒毒,放眼園中,雞蛋花、聖誕紅、杜鵑、鵝掌藤……有毒的植物可多了,就如同姑婆芋一樣,雖然有毒,卻往往也是中醫藥中一帖良方。怕它的毒,就別動不動把植物摘了往嘴裡塞就對了。植物總是靜靜待著,從不主動放毒,不必懼如蛇蠍。
反而是人類才會為了追逐暴利而在食物裡偷偷放毒,毒殺本是衣食父母的消費者,要說可怕,人絕對遠比有毒的植物可怕百倍。
種姑婆芋的地方有濃密的樹蔭,架了兩塊簡便的木條當椅子,偶而我會在這兒小坐,欣賞它的美麗。它的葉子碩大無朋,有了它,海邊的白石莊竟奇妙的生出一種山林之美,少了它就顯得有點兒欠缺了。
姑婆芋為什麼叫做姑婆芋啊?它和姑婆有什麼相連呢?這是多年來一直沒參透的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