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電扇般高的孩子步入盛夏的八卦山
大佛像是要永遠壓在頭上的沉
因此當他問起整座山的蟬笛如何解譯
爸爸嘴角彎了,微微笑出更多祕密
那些關於群鳥爭相縮漲發聲的鳴管
與總是擠在一起的鯉魚的祕密
當一個三層櫃高的孩子
扯緊爸爸的短褲走進大佛裡
他的眼珠子像糖球般圓了
沿途等著電腦中的魔王和寶物
然而他鬆了口氣也嘆了口氣
裡頭沒有怪獸與金幣
只有外星人的腹語般,來回拍上壁面
人們一聲疊過一聲、結實的迴音
後來當一個餐桌般高的孩子
跟一個書桌般高的孩子張望在瞭望窗下
他們墊起腳尖卻縮回頸子
不意撞上的手肘,想要交換彼此領會
而爸爸的邏輯經常糊塗的祕密
就像那些開在窗外
綴飾天空的花朵般、鳥的鳴語
蟬聲飽滿、從不介意被聽見的祕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