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戴定國 圖／路透、法新社

今年一月，美國國防部解禁，女兵不再限於醫務、文書、後勤等非戰鬥任務，可直接參與地面戰鬥任務。新措施實施後，將有二十多萬個戰鬥職缺開放給女兵。以後，女性甚至可以進入特種作戰單位，如陸軍的三角洲部隊、海軍的海豹部隊。

由於空軍與海軍對女性戰鬥任務的限制多已解除，新的決定主要適用於陸軍與陸戰隊。這個改變其實是承認，現代戰場上的女性已身處戰爭中，而且表現出色。以往錯失上戰場機會的女性樂見這項改變，海軍艦艇首位女性指揮官達琳伊斯卡表示：「所有工作都應該根據資格，而不是根據性別。」

砲彈無眼 不會饒女兵

陸軍上士珍妮佛杭特有同感。她駐紮伊拉克時，曾在悍馬車上遭炸彈炸傷，「那天砲彈碎片射穿車子時，並沒有因為我是女性而停下來。」她說，實務上，許多女性官兵從事密切支援地面戰鬥單位的工作，早已模糊了戰場上的區別性。

貝德爾上尉是陸戰隊軍官班第一名結業，在阿富汗率領「女性戰鬥小隊」隨同男步兵在戰場出任務，生活、工作條件一視同仁，但由於作戰禁令，她的戰鬥領導資歷無法被正式認可，阻礙晉升機會。

許多女性抱怨，阿富汗與伊拉克戰爭已把她們派上前線，但她們卻無法取得升遷所需的作戰證明。基本上，美軍若要假裝女性部隊沒有參與作戰，已經愈來愈站不住腳，這是美國國防部解禁的重要原因。

二十一世紀變化快速的戰場，早已不是過去的戰爭形式，現代戰爭前線與後方界限模糊，敵軍可能從任何角落襲擊，女兵不可能遠離前線。現代戰爭也早就不用刺刀與毛瑟槍了。過去的戰爭主要依靠體能，能抵住毛瑟槍的後座力，能用刺刀進行肉搏戰，必須高大強壯、胳臂粗，而現在美軍槍枝已不配備刺刀了。

現代戰爭 不再比蠻力

哈里遜福特主演的電影《法櫃奇兵》裡，碰到一個高大、孔武有力敵人，揮舞大刀，虎虎生風，顯然是武林高手。結果，哈里遜福特臉上有點不耐煩地，一槍就把對方打死，表情彷彿是說：「懶得跟你比蠻力」。

一九九四年美國國防部規定，禁止女性軍人加入地面作戰單位。但若女兵服役的部隊「附屬」於戰地部隊，她們就會走上前線。過去十年，二十八萬女兵被派到戰區，約佔美國戰區部隊的百分之十二，殉職的美軍約百分之二是女兵，因此美國指揮官為反映戰場現狀，二○一○年開始檢討禁令。國防部要求將領在五月十五日前提出初步計畫，二○一六年之前，將討論哪些工作或特別的軍職不對女性開放。

在女性是否加入步兵或特種部隊的問題上，美國官員仍有分歧。反對者質疑，女兵是否有足夠體能和毅力承擔一線作戰任務。一些軍事官員更認為，步兵訓練困難，大多數的身體條件無法達成。

退役中將博伊金說，一線部隊必須在艱苦環境中長時間作戰，沒有個人隱私，因而不適合女性。「指揮官必須專注於打贏和防止士兵傷亡。然而，他們今後不得不分心，在部隊快速移動和致命環境中，讓男女士兵各自有私人空間。」重要的是，有些戰地指揮官擔心，女兵一旦被俘，可能蒙受性侵害等羞辱。

有研究指出，女兵較男性矮小，上肢強度少四至五成，含氧量少二成五至三成，而這兩者是作戰耐力所必需的。無論再如何激進的女權人士也無法否認，就生物性而言，男女的體能天生不平等。就算武器佔上風，在某些近距離接觸戰後，女兵成為戰俘的慘況，更自不待言。

最陽剛領域 兩性平權

美國女兵意外受孕被遣返回國的比例也高。「戰情愈緊繃，人慾愈難遏，兩性在非常環境下，會產生負面互動…，一國之整體戰鬥力，是否會因少數女性加入而削弱？」一位部落客分析說：「子彈既不長眼，戰士就無需分性別。但硬要在陽剛掌控的戰場，推動男女平權，本身就是陷入迷思。」

根據調查，有近兩成二的男性陸戰隊員表示，如果強制女性上戰場，他們會考慮退役。因為擔心無端被控性騷擾，也煩惱女同袍的體能，甚至懷孕時會需要特別照顧，影響戰鬥力。

無論如何，在戰場這個最陽剛的領域，女兵已經準備好，要真正戰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