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在堂】 孟浩然的仙道體驗

簡文志 |2012.1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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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浩然(約689-740),襄州襄陽(今湖北襄陽)人,時稱孟襄陽,隱居襄陽鹿門山,又稱孟鹿門。孟子第三十三代孫,盛唐山水詩重要詩人,與王維齊名,並譽「王孟」。

《舊唐書.文苑傳》云:「隱鹿門山,以詩自適。年四十,來遊京師,應進士不第,還襄陽。張九齡鎮荊州,署為從事,與之唱和。不達而卒。」王維舉薦孟浩然,唯孟浩然詩句「不才明主棄」激怒唐玄宗;襄州刺史韓朝宗約往長安,為其攬名,然孟浩然失約;張九齡任荊州長史,欲招幕府,孟浩然亦因故返居,後以背覆瘤瘡而疾逝。

與王維、李白、張九齡等友善,李白以〈黃鶴樓送孟浩然之廣陵〉贈行:「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揚州」;杜甫以〈遣興(其五)〉知惜:「吾憐孟浩然,短褐即長夜。」長孫孟郊,也是唐朝詩人。

名作如〈宿建德江〉:「野曠天低樹,江清月近人」,情韻悠遠;〈望洞庭湖贈張丞相〉:「氣蒸雲夢澤,波撼岳陽城」,筆力渾健。沈德潛《唐詩別裁集》評其「語淡而味終不薄」。

見其〈宴梅道士山房〉仙蹤飲樂:「林臥愁春盡,搴帷覽物華。忽逢青鳥使,邀入赤松家。丹初開火,仙桃正發花。童顏若可駐,何惜醉流霞。」梅道士生平未詳,孟浩然另有〈尋梅道士〉、〈梅道士水亭〉詩,當為知友。

首聯以林下高臥之樂,但愁春光將盡,掀開簾幕,唯見景物萬華;頷聯以忽遇差使送訊,原是赤松子邀訪。

《山海經.大荒西經》載青鳥為西母使者:「西有王母之山……有三青鳥,赤首黑目」;《漢武故事》:「忽有一青鳥從西方來集殿前。上問東方朔,朔曰:『此西王母欲來也』。」後以「青鳥」稱信使。「赤松」是古仙人,見《列仙傳》:「赤松子,神農時雨師。服水玉以教神農,能入火自燒。往往至昆侖山上,常止西王母石室中,隨風雨上下。」

頸聯寫金爐丹灶火勢初起,仙桃也正綻花,意謂與梅道士宴飲自適愜意;末聯以若仙人童顏可長春永駐,何惜醉飲返老還童的流霞酒。「流霞」傳說仙酒,葛洪《抱朴子.祛惑》:「仙人但以流霞一杯與我,飲之輒不飢渴。」

全詩以與梅道士飲宴按序直寫,更以丹灶、仙桃、駐顏、青鳥、赤松子、流霞等仙道傳說,羡慕梅道士仙韻飄飄,道骨嶙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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