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文課沒教的事】 中文詩與詞的特色

文/劉炯朗 時報文化提供 |2012.1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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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級

中文的詩,句子有五言、七言,就是每句五個字或者七個字;絕句是每首四句,律詩是每首八句;而每一闋詞的句子長短,則依照詞牌的規定。

中國詩詞的句子還講究排偶對仗;簡單的說,名詞對名詞、動詞對動詞、實字對實字、虛字對虛字,這都是格式上的要求。

至於聲音呢?有兩個重要的觀念,一個是押韻,一個是平仄。

對我們外行人來說,押韻就是聽起來很順,對專家來說,有一本像字典一樣的專書《詩韻集成》,把同韻的字都訂出來,譬如說「東、童、虹」,都是上平一東韻;「冬、宗、兇」,都是上平二冬韻等等。

不過,又因為各地方言的問題,同樣是押韻的字,有些方言念起來,韻押得比較好;有一個說法是,閩南語和廣東話是古音,用來念古詩詞,韻押得更準,舉例來說,「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了」跟「少」用閩南語、廣東話來念,韻就押得很準。

至於平仄呢?中文的古音有平上去入四聲,平是平聲,上去入都是仄聲。但是,現在國語裡,已經沒有入聲,平聲分為陽平、陰平,仄聲只有上聲和去聲,所以,現在用國語來念古詩,有時候平仄並不那麼調和的。

而一闋詞必須按照選定詞牌的句子長短和平仄的規格,常見的詞牌大概一百個左右。在古代,詞是伴著曲來唱的,所以,詞牌不但有句子架構的規格,還有伴唱的曲調、旋律和節奏。填詞就是按照已經定好的曲調和句子的架構,填上歌詞。

例如有一首流行的日文歌〈北國之春〉,大家填上中文、廣東話、閩南話的歌詞,這些歌都用同一個曲調,但是填的詞可能完全都不相同。用中文填詞的有余天唱的「路邊一棵榕樹下,是我懷念的地方」,還有鄧麗君唱的「我衷心地謝謝你,一番關懷和情意」;閩南語版有葉啟田唱的「晴空萬里,白雲滿天」等。

再舉幾個按照詞牌來填詞的例子。例如岳飛的〈滿江紅〉,「怒髮衝冠憑欄處」 ,充滿了豪邁的英雄氣概。〈滿江紅〉是一個詞牌,按照這個詞牌填的詞很多。舉例來說,鄭板橋就填了四首〈滿江紅‧四時田家苦樂歌〉。

另外大家都念過元朝馬致遠的詞〈天淨沙‧秋思〉,〈天淨沙〉是詞牌,〈秋思〉是作者按照這個詞牌填寫描繪秋天景象、心情的詞:「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另外白樸也寫過一闋〈天淨沙〉描寫春天的景象:「春山暖日和風,闌干樓閣簾櫳,揚柳秋千院中。啼鶯舞燕,小橋流水飛紅。」

當我們念馬致遠的「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和白樸的「 春山暖日和風,闌干樓閣簾櫳」,是不是都有da dum da dum da dum輕重的感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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