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文忠教授,一九六六年出生,是季羨林教授的關門弟子,他曾赴德國留學,現任復旦大學歷史系教授。二○○五年,我作客在北京釣魚台賓館的時候,他特地從上海飛到北京,我非常樂意與之相見。因為錢教授是宜興人,我正要到宜興恢復祖庭,當然要獲得宜興人士的支持,何況他又是一位教授呢!
錢文忠教授和他的叔祖錢穆先生同具才華,不但年輕有為,對佛教更是熱忱。北京見面的因緣之後,他就常到上海的普門經舍,與我探討佛法;在宜興大覺寺未竟工程的簡陋工寮裡,他也曾數度光臨,和我暢談古今。
記得二○○八年七月,大陸和台灣相隔六十年後,首度直航,東方航空公司從南京起飛到台北的首航班機,就是邀約我和錢文忠教授坐在第一排一號和二號的位子。那天,他的心情激動不已,後來特別撰寫〈首航台灣札記──為什麼我們的眼裡充滿淚水〉一文,發表在《人間福報》上。他還告訴我,要把這張和我同座的登機證保存下來,因為這是珍貴無比的史料,可以做為歷史的見證。
那一次,他在佛光山盤桓數日,當他要返回大陸的時候,其他台灣的特產都沒有購買,就只攜帶了《佛光大藏經》、《佛光大辭典》等出版品,以及多箱的書籍回去,可以看得出,他真是一個愛書如命的讀書人。
錢文忠教授的文才一等,口才也很相當。二○○七年,他在北京中央電視台的《百家講壇》中講說《玄奘西行記》,當時創下兩個紀錄:一是開播以來收視率最高的節目,有超過上億的人口收看;二是以四十一歲的年齡登上《百家講壇》,成為當時最年輕的講主。他的《玄奘西行記》聽說暢銷數百萬冊,影音光碟就更不計其數,在相關佛教題材的出版品裡,可說是數一數二。
二○○五年開始,承蒙揚州市政府讓我們在市中心一百三十畝的土地,興建一座「鑑真圖書館」,由慈惠法師負責督工。除了圖書館外,也設有一個可以容納千人以上的大會堂。在二○○八年元旦落成後,舉辨《揚州講壇》,每個月兩次,邀請兩位專家、學者在周末公開講演,錢文忠、余秋雨、易中天、于丹、余光中等,都是我邀請的對象。
錢教授的講演不但叫座,並且還承諾做講壇的護持者,幫助我邀約大江南北的知名學者人士前來開講。一時之間,「北有百家,南有揚州」的稱號,就此傳揚開來,揚州文化也好像起飛了一樣。
後來,宜興大覺寺要申請寺院登記,我邀請錢文忠教授做大覺寺的信徒代表,但地方宗教長官以「教授不可以擔任代表」為由,未蒙批准,甚為可惜。不過,錢文忠教授已經和佛教結了不解之緣,當然也就不在意是否成為信徒代表了,甚至有什麼事情,他也都自願護持。例如,上海的知名演藝人員周立波先生舉行佛化婚禮,邀約我去為他們福證,就是由錢文忠教授所促成的。
想來,錢穆博士雖然沒有和我多所交往,應該也會為他這位古道熱腸、與佛有緣的孫侄而歡喜吧!而與錢穆教授有關的大儒,同樣以新儒家思想學說聞名,共創新亞書院的唐君毅、牟宗三等,也都是佛光山要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