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慧夫顱顏基金會董事長黃炯興是顱顏醫療團隊的重要推手之一,黃炯興說,自己和另外兩名醫師,是羅慧夫來台時訓練的第一批醫師,而當時羅慧夫受台塑創辦人王永慶之邀,擔任長庚醫院創院院長。
羅慧夫醫師於一九五九年以醫療宣教士身分抵台,同年擔任馬偕醫院院長十七年。他創辦了第一個小兒麻痺重建中心、加護病房、山地巡迴醫療車和自殺防治中心、燙傷中心,後又擔任長庚紀念醫院創院院長、整形外科主任。一九八一年創辦第一個唇顎裂暨顱顏中心、顯微中心與美容中心,一九八九年捐款三百萬元成立羅慧夫顱顏基金會。
而黃炯興等醫師自一九九八年起,用十四年的時間踏遍越南、中國、蒙古、柬埔寨、菲律賓、印尼和多明尼加等九個國家。至今義診團隊受訓的醫療人員僅百人,卻出診了五十九次,有一千四百五十名貧困的顱顏患者受醫治。
黃炯興說,基金會的宗旨是希望身體的疤痕不要造成心靈的傷害,雖然唇顎裂不是重症,但的確影響了生活和人際關係,一名心臟病童的手術費用可以救治一百名唇顎裂童,「我們相信唇顎裂孩子若能治癒,未來的成就和回饋一定超乎想像,所以不能忽視他們。」一場手術平均兩百美元的費用,由基金會和在地非政府組織補助。
羅慧夫之所以讓黃炯興敬佩,他解釋是一名外來宣教醫師都能為台灣奉獻四十年,那台灣醫師憑什麼不該為海外貧童奉獻?到每一個國家,黃炯興坦言,遇到的挫折都不同,例如手術中停電、麻醉不順、手術時間長達十小時以上、整天要站著,有時手術台會自動下降,醫師要自動半蹲,以順利完成手術,但團隊都能克服,「當手術房瀰漫麻醉後的廢氣時,我們還得學會怎麼設置排氣管。」再堅困,團隊依舊哪裡有需求就往哪裡去。
教學作技術轉移
不過,醫療團隊可不是單純的奉獻者,義診醫師林政輝說,除了開刀,還要示範教學,基金會要的是播種,不是無止境的開刀與治療。團隊希望灌輸在地醫師一個概念:「別只想著靠別人幫助自己,台灣提供技術和到台灣學習的所有經費,讓他們透過自我精進,將技術帶回國,只要能提供病患更高品質的服務,就能改善根本,帶來高額的收入。」
基金會執行長王金英補充,例如越南就是團隊第一個進入的國家,但當地有來自各國的非政府組織,給予他們豐厚的醫療資源,導致民眾並不覺得技術轉移是可貴的,連到台灣學習都有些敷衍,「幸運的是,他們依然學到了技術,回國後發現,有了這些技術可以賺很多錢,今年就和我們商量要再合作學習。」蒙古醫師在台灣十二年的技術轉移訓練後,也幫助了五百個孩子恢復外貌,還成立了第一間顱顏中心。
復健時間十七年
義診不是一件單純的行為!黃炯興說,名稱為「用愛彌補」的醫療團義診分播種、灌溉、成長三階段,播種是救助患者,灌溉是培訓醫師,成長則是術後追蹤。一名顱顏患者手術後的追蹤及復健需要十七年,因此基金會才會協助當地成立顱顏中心,讓患者得到跟台灣一樣的照顧。
羅慧夫、長庚義診醫師長期來都持之以恆的奉獻,陪患者成長,基金會資源開發組暨社工組主任陳依伶也是持之以恆的代表,十幾年的服務從未萌生退出的念頭。
陳依伶說,唇顎裂手術的成功是很立竿見影的,可是心理健康、人際關係和家長接受度等,都要花很多時間去重建,義診的後續很複雜,團隊很辛苦,「像攝影展中有一幅就是我的作品,在多明尼加的醫院頂樓,晾了一排手術服。一般我們都會被安排住進乾淨的旅館,因為行程緊湊、要看診的患者很多,所以衣物都會有人清潔,但那一次,我們住進醫院空下的樓層,衣服也要自己洗、自己曬,克難卻深刻。」
而讓她每有人問「這麼辛苦為什麼不放棄?」時,都會回答「沒有放棄的理由」的原因,就是「看患者平安快樂的長大,會覺得自己是在做對的事。」攝影展就能告訴大家他們的感動,她說,攝影展主要圍繞在親子上,呈現不論外表如何,爸媽都是最疼惜孩子的,有一幅女孩笑笑的用嘴接媽媽給的糖果,就是即使女孩手畸形,親子相處也不會有隔閡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