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奧立佛‧薩克斯
從出生到死亡,我們都以自己的臉孔面對這個世界。我們的年紀和性別都印在臉上。我們的情感,不管是達爾文曾探討的公開、本能的情感或是佛洛依德研究的潛藏或壓抑的情感,還有我們的思想和意圖,都會顯現在臉上。
雖然,我們會欣賞美麗的手臂、腿、乳房和臀部,但從審美的觀點來看,我們判別美醜總是看臉;評斷一個人是否善良、聰不聰明,也都是看臉。更重要的是,因為每個人都有一張不同的臉,才能區隔出獨立的個體。我們的臉上有經驗和性格的印記。
嬰兒在二個月半大的時候,看到笑臉也會跟著微笑。艾林伍德論道:「嬰兒的微笑會使大人想跟他互動—對著他笑、跟他說話、抱抱他;換言之,嬰兒社會化的歷程就此展開……只有在母嬰雙方繼續不斷以臉對話的情形下,兩者才能互相了解。」心理分析師認為,臉是第一個具有重要視覺意義之物。但就神經系統的角度來看,臉是否在一種特殊的分類當中?
大多數的人約可辨識幾千張不同的臉孔,也可輕易從人群中認出熟人。這種辨識需要一種特殊的功能,而這種功能不只人類有,其他靈長類也有。但得了臉孔失認症的人,該怎麼因應這樣的知覺障礙?
過去一、二十年來,我們已知大腦是個可塑性很強的器官。大腦如有一部分或一個系統受損或有缺陷,其他部分可能可以取而代之發揮原來的功能。
然而臉孔失認症或地方失認症似乎沒有這種補償作用,不會因為時間變長而獲得改善,終其一生還是難以辨識臉孔或地方。
得了臉孔失認症的人必須發揮創造力,想出各種辦法突破障礙:例如特別注意一個人的特徵,如鼻子、鬍子、眼鏡或穿著。很多得了臉孔失認症的人是從聲音、姿態或走路的樣子來判別的。得了輕微臉孔失認症的人,常不知自己在臉孔辨識方面有多大的障礙,只有在得知檢查結果時才會嚇一跳。(例如照片沒有頭髮、眼鏡等輔助線索,就無法辨識。)
(本文摘自天下文化出版《看得見的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