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那天告訴我們:「我女兒想去東京學日文,偏偏她爸爸怎麼樣也不答應。」為什麼?每個人聽了這話都很好奇,沒想到珍妮的答案竟然是:「因為他覺得日本不安全。」
「是因為才經過大地震的關係嗎?」這是大夥兒能想到的唯一原因。結果我們又錯了,答案原來是:「我先生說有專家推測東京在三、五年內可能會有七級大地震,所以不讓女兒去。」
有人問珍妮:「妳女兒打算去多久?」「一年」「既然是三、五年之內才會發生,那去一年應該沒關係啊?再說,預測歸預測,誰知道準不準!」大家七嘴八舌地討論,只有珍妮的先生在一旁微笑不語。
停了會兒,沉默了許久的阿霖突然說起他前兩年去中南美洲的故事。
阿霖說,他有次去一個地方,從飯店窗口看見遠處一座火山正在冒煙。嚇一大跳的阿霖連忙問旅館的工作人員,那座火山是不是在冒煙?對方回答:「是啊!」他忍不住訝異地繼續問:「它會不會爆發?你們不害怕嗎 ?」對方卻告訴他:「聽說是會爆發啦,不過我從小就看著它長大,早就習慣了。」
阿霖說,他在那裡住了幾天後,也從一開始的害怕到後來根本不當回事,和當地人一樣,完全忘了火山有一天會爆發的事。
說完中南美洲經歷,阿霖又說起另一段在美國西雅圖的故事。
他說,有一天和朋友走在街上,聽到一陣彷彿爆竹的聲響,朋友很警覺,立刻就拉著他,抱頭低下身子。他雖然照做,卻很狐疑,朋友才告訴他:「那是有人開槍的聲音。」
不僅是槍聲,而且還是連續好幾槍。阿霖說,他當時覺得很奇怪:西雅圖不是個治安很好的地方嗎?為什麼會有人開槍?第二天,他特別找了報紙,想看看是怎麼回事,奇怪的是,不管是報紙或電視全都隻字未提。
當時,和他一起去的一位中南美洲朋友就說:「你們都認為我們的治安非常壞,可是如果我們那裡發生了槍聲,媒體一定登得很大,這邊卻連提都不提。到底哪邊更危險?」
轉過頭,阿霖告訴我們:「哪裡危險,哪裡安全,有時候還真的很難講;火山隨時可能爆發的地方,有人一住幾十年,什麼事都沒有;治安良好的城市,卻會發生子彈從頭頂飛過的事。所以我比較相信佛法:前世種因,今生得果。哪裡最危險, 還真是難說呢。」這下,大家都不說話了。
(本專欄每周二見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