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世紀六十年代,我才剛出生,那時的美國密西西比,仍存在著嚴重的黑人歧視社會問題。電影劇本原作者身為女性,也同樣地必須正視重男輕女的普遍價值觀,以同理心看待保守社會裡的種種荒謬現象。
作為一個無權發言的女人,妳能怎麼辦?
那個年代的美國,黑白男女尊卑分明,除了公共場所甚至教育單位都清楚區隔外,許多雇用幫傭的家庭,甚至連廁所也以羞辱的階級意識觀,壁壘分明地畫分界線。
一九六九年出生的作者凱瑟琳(Kathryn Stockett),以親身經歷做開場,展開了當代保守社會的真實面貌。幾乎所有白人小孩都是由黑人僕傭教養成人,黑人才是這群白人小孩的真正母親。但楚河漢界的鴻溝,既造成白人牢固的優越感,也打造了黑人永世不得翻身的地獄。於是,這群盡心盡責的「母親」,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自己養大的孩子們離棄,而無奈地心碎。
既想在只許婦女婚嫁而無法就業的社會裡成為作家,更希望能為疼愛自己的黑人保姆喊冤。凱瑟琳在一連串讓人忍無可忍的意外事件後,訪談了左鄰右舍的黑人僕傭,揭發條條框框下既得利益者與受害者之間的不公不義。
這是她的第一本小說,卻一鳴驚人地創下年銷售四百萬冊的記錄,名列《紐約時報》二○○九年暢銷榜亞軍,僅次於丹布朗的《失落的符號》。這部作品的真誠,感動並溫暖了許多人,不論黑白。
「我們只是兩個人,我倆之間並沒有那麼多不同。遠遠不如我們想像中的不同。」這段話怵目驚心,卻又是多麼地簡單明了。生活在雲端的白人,永遠不知道,處處小心翼翼又卑微的黑人,跟自己一樣需要吃喝拉撒睡,也有高低起伏的情緒,更有抬頭挺胸的渴望與勇氣。在知識被壟斷的年代,照樣有許許多多優秀的黑人,站上了各行業尖端。
不幸地,由於白人的優越生活與無知封閉,提早結束了「被徹底服務」的快活日子。剝削的年代已逝,同樣地,貴婦年華也變成了荒唐劇場。
在種種階級分明的細節裡,作者處理貴婦閒暇搞慈善義賣的動機與社交功能,是整個故事裡的高潮,大膽且趣味橫生,讓戲裡戲外的人都過足了癮。頑皮與幽默感,是解決痛苦的利器。處於劣勢的女人,更需要面對人生的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