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才多藝的朋友總令我衷心嘆服,無論在說學逗唱哪一方面與眾不同,都滋生出一種動人魅力,年前趕尾牙、新春做聯歡,這魅力正好施展在表演舞台上,自娛也娛人,場子因此熱鬧非凡。
阿輝姊就是個中翹楚,歡慶年節相聚非由她來熱場否則不足以盡興,在西洋熱門歌曲表現傑出,簡直是個小余光翻版,跟著螢幕上秀出的歌詞婉轉而歌,引領四五年級生回到過往青澀歲月。當年的我們,多少都曾在收音機旁收聽ICRT的西洋旋律,不見得把詞唱通,把音抓準,但哼哼唱唱間,達到一種與世界接軌的滿足,彷彿自己正站在盛世中央,未被遺忘。
就因為曾心滿意足的走過那搖滾的、靈魂的、迪斯可的憧憬年代,當阿輝姊在春節聯歡中載歌載舞時,引得我幾乎想落淚。歲月逝去就是徹底逝去了,無論怎麼樣不捨,也都無濟於事,唯一能做的,只能在腦中追憶過往的美好,那模糊的,遠去的幻影被阿輝姊的優美歌聲具象的拉了回來,好像看到木匠兄妹、阿巴阿巴,還有史提夫汪達……就站在眼前引吭高歌,對他們狂熱的崇拜,隔了二十年仍然同樣,其間來去許多大事小事,都被一種激動蓋過去了,變得好像不曾發生過。
每年春節,我們都到阿輝姊家飆歌,比KTV還多幾倍的西洋歌曲伴唱帶跨越時空三十年,應有盡有,因為主人本身是超級歌后,絕無冷場,輪到我們表現時,弱了一些也沒關係,有時候因唱不過他們,索性拿本書在燈下兀自閱讀起來,耳朵聽著,眼睛看著,心裡更裝滿豐盛的友誼,過年的這些固定聚會成為一種儀式,叫人記住生命的曾經圓滿豐美,儘管那些歌手可能連台灣這小島都未曾聽過,並不知道還有歌迷痴痴的隱在世界那般遙遠的一端,但是,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們自己堅持愛著他們就好,一年又一年,是不,阿輝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