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人口-- 一人 一車 一機 蝴蝶生生的孤寂路

李碧華 |2011.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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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百峻用鏡頭捕捉蝶影,蕭麗娜則將愛蝶之心延伸進生活及生機裡,兩人在美濃「黃蝶翠谷」,六龜「彩蝶谷」,茂林的「紫斑蝶谷」間的高樹鄉住過一段時間,「蝴蝶就在眼前,我怎麼能不來,」蔡百峻指著一團紫氣說,「我就是被牠們押來的」。

為蝴蝶建構家園,這是多年心願,村民稱他倆為「蝴蝶先生」和「蜜蜂小姐」,那一年到美國參展,鄉親還特別包遊覽車北上相送,彼此像一家人。

蔡百峻說,「蝴蝶不會自己飛到你家,必須去野外發現牠,」近距離約五十公分才能拍下最美的姿態,腳力要先練好。他曾看過苧麻蝶在樹上比賽產卵,以卵占據地盤,直到最後一口氣止;也曾拍過會擬態的天狗蝶,隨著棲息的植物改變身體的顏色。

蝴蝶妝點出美麗新世界,這是蔡百峻心中的烏托邦,他回想起自己二十九歲在花蓮朋友家中發現成群的蝶卵孵化,憾動不已,「見著牆壁上爬著許多毛毛蟲,著實被嚇了一跳,整夜輾轉難眠。」過了幾天,毛毛蟲不動聲色地變成一隻隻吊掛在牆壁上的蝶蛹,再過幾天,這些看似枯焦的蛹竟幻化成各式各樣的蝴蝶,美不勝收的飛舞。

這是追蝶的開始,看似浪漫的背後,其實艱辛而孤獨。蔡百峻說,自己左右眼視力各為二.○,號稱視力是「四.○」,擁有追蝶的好本錢,但如何接近蝴蝶而不驚動牠,卻是野外工作最大的考驗,必須有非凡的體力和毅力,「我常常騎摩托車一天超過五百公里,從中部橫貫公路梨山再折返高雄,在山區折衝迴旋環繞。」他說,一人一車,一架攝影機,要能吞得下孤寂。

有一次,穿梭在崎嶇小路上,一邊是山壁,一邊是懸崖,忽然瞥見蝴蝶的倩影,眼神立即隨著蝴蝶飛移,突然,「砰」一聲,連車帶人撞上山壁…摔得好慘,但,他抖落身上灰泥,繼續趕路,「既要做,就不要怕困難」,一路走來,不知不覺把妻子調教成「蝴蝶夫人」,從衣服到髮飾,全身上下,無一不「蝴蝶」,比自己更癡迷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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