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其實是一款很簡單的電子遊戲,大頭豬占領了鳥兒的森林。憤怒鳥漲大她們毛色鮮豔的胸腔,把自己裝進彈弓裡,在有限的夥伴數量中,必須有效率讓鳥兒以自殺攻擊摧毀豬豬占據之建築,務求屋毀梁塌藉此消滅畫面上所有生物。
人們總從身邊發生之事件尋找體悟,當我們近乎遊戲中圓鼓鼓的鳥兒那般胸冠怒張,在一次又一次針對目標徒勞的彈射時,憤怒鳥不啻是現代生活的寓言,有人這樣說道:「人生就像憤怒鳥,失敗的時候總有豬在笑。」
在屢次按下重玩的按鈕像是把焦躁儲值並零存整付一次兌換過關爽快感的過程中,很快玩家就會學到,鳥與豬的直接衝撞屬於次要,憤怒鳥賴以打擊豬頭的,乃是依賴建築的結構。為了追高分,或是一擊必殺,必須要注意豬頭棲身的建築物之構成,例如,作為支撐整座建築的基點為何?抽取或爆破何者可以產生連鎖效應?乃至僅從抽取一小塊木板或是石塊便能令整座建築流沙那樣崩塌。這樣工心計去算計流體力學、槓桿原理,或是種種打擊後產生的不可知效應,遊戲令人著迷的部分在於,不可測變數實在太多,衝鋒鳥切入時的力道比、炸蛋鳥何時炸開產生的彈落、梁柱跌塌所覆蓋的面積比率、冰塊或木頭承受衝擊的破壞比所牽動之效應差別……亦即遊戲在一個微縮的環境裡最低限度提供一「宛然的世界」,等比率限縮此一真實界的混沌、複雜的系統關係、蝴蝶效應與測不準……
每每從遊戲中登出,轉而面對生活裡那些嘟嘴拱鼻訕笑的豬頭之時,我總不免瞇起眼,試圖去尋找,在迎頭拍來乍看之下毫無關連之連疊暴浪中,那個關鍵掣肘為何?如若在這錯綜之人情與世事中真存在一個選對了「像骨牌似可以推倒世界」的關鍵按鈕(哪一片磚塊?哪一條擎起所有的頂天柱?),逆反推之,是否同理可證存在「打中核心」便得以於瞬刻創建世界之可能?
但如果此一逆推無法成立呢?創造原比毀滅更困難,則那是否便代表,神真的存在,因為只有祂能驅使此一混亂並規建其秩序。
有時候能毀滅。有時候則存在神。在每一次頹喪,在最深的夜中想起那些無可挽回之潰敗或大潰逃之際,我總是能因此找到某種安慰。近乎平衡。
倒數3天
2011/10/1截止收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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