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俄羅斯中部一處土壤貧瘠的貧窮村莊,有一棟磚砌建築物堆放著好幾箱被當地人視為珍寶的商品—人髮,其中又以「金髮」最受歡迎。俄羅斯、烏克蘭人得天獨厚的金髮,變成窮人的重要資產,因為是製成高級假髮的重要素材,成為全球美容業者趨之若鶩的黃金寶藏。
美國 最大假髮市場
《紐約時報》報導,來自印度與中國的深色假髮雖然需求量也大,不過金髮等淺色頭髮則因相對稀有而更顯珍貴。便於染色也是一個因素,幾乎能夠染成所有自然髮色。
美國是全球最大的假髮市場,有上萬家美容院提供接髮服務。非裔美國人本來就有「接髮」的習慣,但在潔西卡‧辛普森與派瑞絲‧希爾頓等金髮名流的帶動下,淺髮潮流已日益風行。
義大利「長髮美」公司(Great Lengths)是美國假髮市場的主要供應商,估計美國接髮用的假髮零售市場每年產值可達到二點五億美元(約台幣七十六億元),相當於總美髮產品市場的百分之三。
接髮服務的生意在歐洲也日益興隆。約有兩成的俄羅斯假髮用在內需市場,但多為莫斯科和聖彼得堡的高級客戶。
俄、烏貧女 出下策
事實上,販賣金髮並不是新鮮事,不斷隨著近幾十年的經濟發展軌道產生變化:從一九六○與七○年代的西歐,移往八○年代的波蘭,再到一九九一年蘇聯垮台後的烏克蘭與俄羅斯。然而,隨著在全球經濟拾階而上的金髮女性愈來愈多,要找到願意出售金髮的女性也日益困難。
烏克蘭首都基輔的假髮進口商「純真之髮」(Raw Virgin Hair)的共同老闆艾爾曼表示,不難理解烏克蘭人賣頭髮的次數為什麼是瑞典人的一百倍,「不是因為烏克蘭人覺得好玩,只有身處窮鄉僻壤、財務又面臨窘境的人才會出售頭髮」。
二十六歲的俄羅斯人納塔莉,住在連自來水都沒有的村莊,當地的平均月薪只有三百美元(約台幣九千元),昔日仰賴現金作物的農業,也隨著蘇聯解體而荒廢。不過她找到了賣頭髮的賺錢之道:把自己的頭髮留到腰際。
俄羅斯假髮加工廠「Belli Capelli」專門將人髮加工成接髮用品,是國內同業中最大的,年營收可達一千六百萬美元(約台幣四點八億元),並雇用十幾名員工負責清洗、染色、梳理,再依照顏色與長度分類。
富者 藉以彰顯自己
老闆庫斯內索夫走到擺放五百縷髮辮的分類檯,誇獎自家產品,「最好的頭髮色澤有如蜂蜜,在光線下能看出顏色變化,摸起來也很柔軟,全世界再也找不到這種髮質」。他還表示,「這就是資本主義,有錢人想用窮人的東西來彰顯自己」。
美國加州貿易業者「接髮指南」創辦人蘭札特表示,美國消費者通常不在乎接髮產品的來源,比較在乎衛生問題與自己看起來美不美。
如何維持源源不絕的假髮供應也是美髮業者的一大挑戰。義大利「長髮美」公司的假髮,有一部分來自印度寺廟,有些女性會到寺廟捐獻假髮以示虔誠。不過,對庫斯內索夫的公司與其他業者來說,歐洲頭髮還是淺髮女性的較佳選擇來源,所以也格外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