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人心事】寒夜客來茶當酒

羅秀美 |2010.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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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夜客來茶當酒」,語出宋代詩人杜耒〈寒夜〉:「寒夜客來茶當酒,竹爐湯沸火初紅;尋常一樣窗前月,纔有梅花便不同。」

詩人說道,寒冬夜裡,客人到訪,我以茶代酒請他品嘗;竹爐裡的茶水沸騰著,爐火也燒紅了,屋子裡暖烘烘的。窗前明月和平日沒什麼不同,只是窗前多了兩枝梅花在月光下幽幽的襯托著,便使得今夜月色與平日的格外不同了。

宋代詩人杜耒(~一二二七),江西臨川人。以詩聞名,常與戴復古等人以詩文唱和。曾任官府主簿,後擔任軍中幕僚,後死於兵變。

杜耒雖非知名詩人,其〈寒夜〉詩卻流傳至今,傳誦不絕。尤其「寒夜客來茶當酒」所點出的以茶敬客之道,正好道盡中國文化的深刻底蘊,因此此句也早已成為此詩中的名句了。

好一幅寧謐的圖畫,詩首兩句便寫出主人在寒夜裡煮茶待客的情景。寒夜有客,理應以酒相待,以供客人驅寒取暖,但主人卻以茶代酒。茶與酒都是中國古代士人常飲之物,但茶的清淡情調相較酒的濃醇,更能顯出特別不一樣的韻味。

以茶待客,顯示了主客之間的親切,也表示主客皆為品味高雅之人,更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美好象徵。於是,就在竹爐(煮水泡茶的火爐,土質內壁,竹編外殼,美觀且不易燙手)煮茶的蒸騰熱氣裡,主客二人共沐在一片溫馨之中。

詩的後二句則寫出主客品茶時的美好氛圍。此時此刻,窗前明月與窗外暗香浮動的梅花,更烘托出屋內品茶者之佳美感受。月色仍是平常的月,卻因有了梅花的櫬托而益發靈秀。主客之高雅品味,也在皎皎明月與高潔梅花所象徵的意境之上。

至今,「寒夜客來茶當酒」早已成為一般人常用的待客之語,尤其是心靈相契的好友,特別適用於這樣其淡如水的對待方式。茶水淡,語亦淡,但深厚的友誼自在其中湧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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