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中午,秀珠要去喝喜酒,半路上,遇到一個年輕人在路邊彈吉他,是街頭藝人嗎?她不確定,看來指法並不嫻熟。那年輕人喚住了她:「阿姨,你可不可以幫我?」秀珠在那空盒子裡放了一百塊。
喝完喜酒,又去聽了一場音樂會,回家的路上,那個彈吉他的年輕人還在,秀珠停下腳步跟年輕人聊了一會兒。那人說,他讀餐旅大學,要還助學貸款……秀珠覺得他應該學以致用才好,可是那年輕人卻說,他這樣也可以過。秀珠要他彈一首最拿手的曲子,可是聽來還是不夠好,尤其是接近尾聲時,顯得草率而輕忽。
這中間,他還曾三次停下來,跟路過的人說,你可以幫我嗎?……他的氣色顯得萎頓。秀珠學的是音樂,很誠懇的給了他一些建議,她跟年輕人說,「把曲子彈得完整是演奏者的責任,不宜停頓;而且專注的演奏也會讓人感動。」秀珠又給了他一千塊。
後來快到家時,秀珠路過熟悉的素食店,進去點了一盤青菜和湯,星期天的黃昏,沒有什麼客人,秀珠跟他們說起方才那年輕人的事。老闆夫婦笑笑的問她:「你給了他多少錢?」秀珠沒敢說實話,「只給兩百塊」老闆娘說:「那,也太多了。」
我對那年輕人的說辭頗覺可疑。琴藝不精,卻拿它來掙錢,而且不夠敬業和認真,這和乞討有什麼不同呢?年紀輕輕應該要有理想,更要有打拚的精神,臉色這麼差,晚上都做什麼去了?他真的讀餐旅大學嗎?恐怕沒畢業吧!總不能就這樣混日子,遲早都要後悔的。
秀珠也太善良了,後來她付賬時,竟發現身上的錢不夠,趕快跑到臨近提款機去提錢,老闆夫婦畢竟相熟,一看就知,都快笑翻了。
我喜歡秀珠,她是好朋友,可是在幫助別人時也應謹慎,否則就是一種縱容和誤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