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如何訴說?失戀又該如何解脫?
一百年前,日本作家夏目漱石將他的十個夢境,遺留給一百年後仍然痴迷於愛情的人。他的第一個夢即淒然如飄零的花雨。在夢裡,女子仰面低語:「我快死了。」從她柔美的臉龐、紅潤的雙唇透露死訊。「她那雙水汪汪眼眸上的細長睫毛裹著一片漆黑。我看見自己的身影鮮明地浮現在那雙黑亮的眼眸深處。」所有愛情的唯一命運是死亡,而站在愛情墓園裡,久久不忍離去的世間痴情者,僅能以珍珠貝殼掘墳,以星星的碎片拼貼墓碑,用生命最純淨的淚眼和靈魂,親手埋葬愛情。怕的是,徘徊愈久,傷害愈深……
愛情走了,在記憶的土堆裡,有許多不忍回顧的美好時光,隨著太陽升起,又再度落下,在紅日東升西沉裡,我們也許要等上「一百年」,才能重見愛的微曦。失戀者陷溺在愛情逝去的那一刻,強烈的痛楚如同看見自己的身影在她的眼眸裡瞬間潰散。「彷彿靜止的水突然開始流動,模糊水中的倒影。」人們試圖捉住愛情的裙角髮梢,佇足凝睇水中凌亂的倒影,在每個日升日落間哀傷自憐。
直到某一刻,墓石下方突然緩緩綻放出一朵百合的蓓蕾,教我們情不自禁地親吻那滴著冰涼露水的白色花瓣,我們這才不經意地望向天際。而此時星星閃爍的四周,已是一片拂曉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