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肖形印是內蒙古所產的巴林石,印章形式為玉琮,內圓外方的筒狀器物,當年醉心良渚文化之玉琮而仿製,約莫十五年前的作品,由於找不到合適的篆刻題材,印面始終閒置沒刻。

最近翻閱古玉相關書籍,見漢玉蟬形拓片覺得親切,有一股清平的喜悅,想將它留下,試著布稿描摹,僅取其特徵,完稿後尚覺不惡,於是取玉琮形體之巴林石舊作,揣想兩者可相互輝映,接著將稿轉印上石,然後奏刀鑿刻,是以切刀法完成,線條光潔俐落。
上古世界對於新事物的追求,要經過一串冗長的觀察,深切領悟後才融於生活,尤有甚者可隨物昇華,萬古常新。
例如玉蟬在新石器時期就已出現,古人觀察蟬由卵生、若蟲、羽化,一生的三態變化,寓意為生命的循環,人死後入土經長期蟄伏仍可再獲得重生。
而漢人則將蟬另作比擬,比喻為出濁泥而不染的高貴情操,然後進而延伸,若身為國家臣子應如蟬一般的高潔奉公,是見蟬於生長中時有脫殼之舉,這過程就是「蟬蛻」,蟬自汙土鑽出即奮力登上樹稍,完成最後一次脫殼就潔身高飛。
司馬遷對高潔的屈原是讚賞的,所以《史記‧屈原列傳》載:「濯淖污泥之中,蟬蛻於濁穢,以浮游塵埃之外,不獲世之滋垢,嚼然泥而不滓者也。」兩者均超越了時代,也超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