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人軼事】魯迅的反七步詩

趙英秀 |2009.1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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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植的〈七步詩〉歷久流傳,家喻戶曉。不過,在長期的流傳中,只保留了四句,即: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對於這首膾炙人口的「七步詩」,有兩位文學大師先後作有「反七步詩」,反其意而作,賦詩以新旨,兩位作者,一是魯迅,一是郭沫若。

魯迅的「反七步詩」,題為〈替豆萁申冤〉,寫作:

煮豆燃豆萁,萁在釜下泣;

我燼你熟了,正好辦教席!

這首詩發表於以一九二五年六月七日《京報副刊》。此詩涉及的歷史背景是:

當時北京女子師範大學校長楊蔭榆與段祺瑞政府沆瀣一氣。專事迫害思想開放進步的學生,例如要求學生只管讀書,不准過問政治也不准參加政治活動,引起了學生強烈不滿和公憤,進而爆發衝突。

一九二五年一月,女師大學生自治會向楊蔭榆遞交了要她去職的宣言,並派代表前去教育部申訴楊蔭榆任校長以來的種種黑暗情況,請求教育部撤換校長。然章士釗以司法總長兼任教育總長,強調「整頓學風」,支援楊蔭榆。

楊蔭榆為了製造輿論,還責令其親信哲教系代主任汪懋祖於一九二五年六月二日,在《晨報》上發表致全國教育界意書,極力頌揚楊蔭榆功德外,更指責反楊學生,謂之「今反楊者,相煎益急。」將進步學生之舉,說成是「兄弟相煎」。

魯迅當時在女師大任教,他對受迫害的青年學生深表同情,對於楊蔭榆之流深惡痛絕,而對於幫閒文人汪懋祖之輩的「奇談怪論」則嗤之以鼻,他以「子之矛攻子之盾」,遂撰反七步詩一首,旨在為「豆萁」鳴屈申冤。

詩中的「辦教席」,指的是一九二五年五月七日,楊蔭榆在北京西安飯店宴請女師大評議員之舉。在此宴席中,他們商議開除劉和珍、許廣平等六位學生自治會的負責人之事。汪懋祖當時也出席宴會。

魯迅借此「反詩」,以辛辣的筆觸,針對楊、汪之流,投以絕妙的諷刺和鞭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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