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居筆記】生生不息農家樂

默子 |2009.0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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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家裡養了些家禽家畜,豬一定關在豬舍裡、大水牛綁在牛棚裡,雞鴨鵝從來不關的,天天放任牠們四處遊蕩,傍晚時自然會回巢過夜,白天和鄰居家的雞鴨,三三兩兩、成群結隊到處覓食,誰家養的,從來沒搞錯。

如果有哪隻雞或鴨,不小心跑錯人家,主人眼睛頂尖的,稍作驅趕,一時迷路的雞鴨,馬上搖搖晃晃回家去,整個村子也沒多大,迷路的雞鴨若再不回家,就叫我們小孩子跑一趟,挨家挨戶問,誰家少了雞、少了鴨,路不拾遺在當年,可是貫徹實施至夜不閉戶。

晚餐前,一定先將家禽家畜仔細點一下,牠們可是家庭部分收入來源,尤其是母雞母鴨,下了蛋收集起來,可以賣出好價錢,也是餐桌上一道主食,物質匱乏的童年,雞鴨在我們心中可比珍禽,每天一大早,撿拾雞蛋鴨蛋,是最令人興奮的事。

母雞母鴨一天只下一顆蛋,突然多了一兩顆,原來和人類一樣生了雙胞胎,天真地盼望,每隻雞鴨都是多胞胎的好母親,沒菜可下地瓜飯時,打兩顆蛋,加水、麵粉就是主菜,不得了,打在碗裡的兩顆蛋有四顆蛋黃,太神奇了,原來有雙胞胎雞鴨啊!那頓飯可以多吃一口蛋,口水忍不住吞了幾下。

倦鳥歸巢,清點雞鴨時刻到了,自從知道有雙蛋黃後,對我家的寶貝更加小心翼翼了,彷彿聽到幾聲小雞仔的吱吱叫,不會吧,竟然多了幾隻小雞,該不會是哪戶人家走丟的?

手足們分頭詢問,可有人家丟了小雞,無功而返,當下有了領悟,原來偶爾少了雞蛋,不是母雞不生,而是在外面下了蛋,順便孵出來了,真是太棒了!

母鴨也不落雞後,就在我們癡心妄想的當下,老母鴨帶回了幾隻黃毛鴨頭,真是喜事連連!這如果換成人類的世界,可是大逆不道││在外面有了私生子,再帶回家來養,可是會令人哭笑不得的。

不過,母雞母鴨可不同了,私心裡我們多希望這樣的驚喜多多益善,小雞小鴨可以賣錢貼補家用,學校的簿本費不必一欠再欠,因為有家禽製造驚喜,窘困的年代,勉強多了些許歡笑聲,苦中作樂怡然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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