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寂勝歡娛】生病的時候

柔之 |2009.0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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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是生活中最難堪的時候,尤其到了中年。

因長期打電腦引起了頸痛,為此我的生活起了變化,幾乎無法自理生活,晨昏也無定。我的「安樂居」成了不堪一住的地方。只有窗外的鳥鳴能讓我稍微振作起來,一時忘了痛處。

早已不是小孩,也悽楚到了哭的地步。頸痛時,會哭得像小孩一樣,然而我卻從自己的童稚般哭聲裡得到安慰,但我成人正常的情緒並沒受到影響,或失落。這半年的景況,差不多忘了我的居家生活,因為只一心一意要把病治好。病治好了我又可以讀書寫字,把房間清理得整潔可居,與窗外的鳥聲為伍。

還好生病期間,想到了一件讓我欣喜若狂的事,就是「臥床學法語」。無法下床時,「臥床學法語」就成為生活中的一項樂趣,時間也不至於白白浪費。雖然所學不多,印象也不深刻,很難學成大家,但是學習過程的確輕鬆有趣。我也發覺所學到的竟是印象式的,像莫內的畫,模糊又有概念。

李商隱有詩云:「天涯長病意,岑寂勝歡娛。」跑遍大江南北的他,應該也感受到長期生病的悽楚,有些事不再能參與,生活非常沉默孤寂,但他卻很開朗地說「岑寂勝歡娛」,可見他並不認為生病的寂寥會輸給健康時的歡樂,到了中年,身心已漸向簡單、沉穩靠近,不再去回憶追尋青春年少的事了。

李商隱引起我的共鳴,我生病了,不能參與一些歡樂的活動,我的小屋顯得岑寂,缺少歡樂,但岑寂卻帶給我一種深度的沉思,我的生活就更增添了許多深刻的內容,彌補了生病的痛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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