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子佳人】易安居士 李清照

陳菽蓁 |2009.0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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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前誰種芭蕉樹?

陰滿中庭;

陰滿中庭,

葉葉心心,舒卷有餘情。

傷心枕上三更雨,

點滴霖霪;

點滴霖霪,

愁損離人,不慣起來聽!   宋‧李清照〈添字采桑子〉

做為傑出的女詩人,李清照雖有她不平凡的身世,然而生於北宋時期的李清照,自小即展露不凡的才華,她的詩詞婉約柔美、淒惻動人,不知打動了多少的心,不但詩、詞、散文都有相當的成就,尤其是她的詞,自她之後更少有凌駕其上者。

李清照是山東濟南人,父親李格非是個文人,曾為官禮部侍郎,清照母親王氏是狀元郎王拱辰的孫女,學問文章亦頗為擅長。小小的李清照出生在充滿書香的貴族世家,也在父母親的詩文薰陶中長大,文思更見沉穩、風格更形獨具,十幾歲的李清照已有才女的文名了。

十八歲時,李清照有了幸福的婚姻,夫婿趙明誠亦是山東人,其父趙挺之曾任宰相,官宦之家的趙明誠當時為太學生,與李清照結褵是典型的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兩人不但家世相當、才學、興趣亦是琴瑟和鳴,夫妻鎮日不離詩詞文章,結婚初期的日子可說是神仙也似的生活。

這段時期的李清照,雖然丈夫服官的關係,時有短暫的分離,然而兩人的恩愛感情讓李清照的才情有動人的展現:「花自飄零水自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這闋詞道盡了多少少年男女的內心話語。談起心事、說起離愁,非要李清照的詞才能一解箇中滋味。

這些美麗淒清的字句在身後幾百年,猶能妥貼的撫慰著人心,這正是文學的感人之處,也是李清照對中國文學的偉大貢獻。

只是││「舊時天氣舊時衣,只有情懷,不似舊家時!」李清照跟丈夫竟是無法白頭偕老。趙明誠在四十九歲那年撒手人寰,獨留李清照「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悽悽慘慘戚戚!」

後人吟詠著著這些傷懷的詩詞時,能否體會李清照當時的沉重絕望心情?面對滿室夫婿所留下的珍貴金石、墨畫與《金石錄》等書籍,良人已遠邈、斯人獨憔悴,其傷痛欲絕可想而知。

而當時的政治環境動盪不安,更使李清照陷入困境,趙明誠死後那年,金兀朮引大兵南侵,江南局勢大變,李清照倉皇逃亡、輾轉流離,面對苟且偷安的朝廷與官員,以一個身負盛名的才女而言,是絕不可能認同的,詩中流露出的不滿與不平,自是不能見容於彼時的風氣。

「試燈無意思,踏雪沒心情。」晚年困頓不安的「易安居士」,想要「易安」,談何容易?

李清照留下許多膾炙人口琅琅上口的詞,尤其是這首〈武陵春〉最是觸動人:「風住塵香花已盡,日晚倦梳頭。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聞說雙溪春尚好,也擬泛輕舟。只恐雙溪舴艋舟,載不動許多愁」,而這也最能描述她晚年孤獨的處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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